nbsp; 没人反对,连平时最抠门的张老五都没吭声。
去年他儿子摔断腿,还是王大爷背着去的医院。苏瑶把钱重新包好,递给宇轩:“你年轻,骑车快,先去公社开证明,再直接去医院。我跟老周找车送王大爷。”
往王大爷家走的路上,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亮了村口的路。远远看见王大爷抱着孩子蹲在路边,怀里的狗蛋哼哼唧唧的,像只受伤的小猫。“
大爷,我们送你去医院!”苏瑶跑过去,把钱塞给他,“医药费够了,别担心。”
王大爷的手抖得厉害,接过钱时,纸币被风吹得哗哗响,他赶紧用手按住。“我以后一定还……”他的眼泪掉在狗蛋脸上,孩子迷迷糊糊地咂了咂嘴。老周已经找来了拖拉机,是他儿子连夜从邻村借来的,车斗里铺着棉被,怕颠着孩子。
“路上小心。”苏瑶帮着把王大爷扶上车,“有啥情况让人捎信回来。”
拖拉机突突地开走,王大爷在车斗里挥着手,月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像结了层霜。苏瑶站在路口,看着车尾灯变成个小红点,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苏瑶刚打开温室门,就看见二柱子扛着袋红薯往村部走:“给基金添点,说不定谁家下次就用上了。”李寡妇提着半袋玉米面跟在后面,嘴里念叨:“新磨的,给王大爷家留着,等孩子好了补身子。”
苏婉来得最晚,手里捧着个陶罐,里面是她娘腌的咸菜:“我家没现钱,这个能顶饭吃。”苏瑶看着这些东西,觉得这基金不只是钱,更是个念想,把全村人的心串在了一起。她找了个新账本,把收到的钱物一笔一笔记上,字迹比平时更用力。
中午去邮局打电话,县医院说狗蛋已经退了烧,还得住院观察几天。苏瑶把消息告诉等在村部的村民,大家都松了口气。张老五蹲在墙角抽烟,突然说:“我家那二亩地,收了玉米也捐点。”
“不用捐那么多。”苏瑶笑着说,“基金够周转就行,大家日子都不宽裕。”
老周在旁边接话:“这不是宽裕不宽裕的事,是人心换人心。当初要不是苏同志提议搞这基金,王大爷现在真不知道该咋办。”
这话让苏瑶想起刚种太空种子时,村民们的怀疑和观望。那时候哪想到,才几个月,大家能这么齐心?她看着账本上的数字,比收到部队医院的订单还踏实——这钱里藏着比金子还贵重的东西。
傍晚,宇轩从县城回来,带回王大爷的话,说等孩子好了,就来给大家磕头。“王大爷说,这辈子没受过这大恩。”宇轩喝着水,“医院说费用够了,剩下的钱我存着,等他们出院结算。”
苏婉突然说:“等狗蛋回来,我教他认板蓝根,让他也学着照顾苗,算报答大家。”这话逗笑了所有人,李寡妇拍着大腿:“这主意好!让孩子们都学着点,啥叫互相帮衬。”
夜里,苏瑶把新收到的钱放进木匣,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扒着门缝一看,是王大爷的邻居,往窗台上放了个布包,里面是十几个鸡蛋,没留名字就走了。苏瑶心里一热,想起小时候娘说的,乡亲们就像田里的庄稼,得扎堆长才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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