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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妾上了年龄,对情情爱爱的不在意,对金银珠宝也没那么渴望。
听说李卓跟着梁王妃过得不错,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妾很欣慰。
只是仙娇得了病,刚好在宫中休养,妾想去看她一眼,求您成全。”
皇帝为难道:“你以什么名义去见?对外都说你被处死了,现在让李仙娇看见了,万一她嚷出去,事情不就败露了?皇后会怎么想,众臣会有什么反应,朕没有把握。”
曾秀云道:“妾有一个庶妹,叫曾秀梅,嫁人后随夫婿到剑南道维州维川县,妹夫在那里当县令。
人人都说妾姐妹有点像,身高脸型类似。
这些年我们母女都没见过,娇娇也以为妾死了,若说是她的姨母,看看她也说得过去。”
皇帝突然问:“那个金矿在哪里,蕴藏量大不大?”
曾秀云道:“陛下让人把甘州的舆图拿过来,妾指给您看。
甘州阳山,有一处大金矿。
蕴藏量极丰富,陛下要是有意,派人把阳山守卫好,莫叫别人偷光了。”
李仙娇术后第九日,抽了肚皮上的线,人勉强可以扶着下地。
期间皇后来过三次,一次是术后第二日为她注射止痛药,一次是检查她伤口有没有感染,最后一次是为她拆线。
她想拜谢皇后,皇后拒绝了,让人捎话:“要谢就谢你的嫡母吧,是她说动本宫,念她一片慈母之心才救了你。”
马总管加了几句话:“李小姐,您知道当年青衣君的事吧?就冲您是梁王和曾侧妃的女儿,对人家汝南王氏来说,你们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李仙娇脸色雪白,她自然知道,当年嫡母怕他们年龄小,不知道躲避防着王家人,把青衣君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了。
父母把事情做绝了,青衣君祠存在一日,所有人都会记得当年的事情。
自己的父亲是无情无义、宠妾灭妻的混蛋,自己的生母是以才惑主,陷害主母的妖精。
李仙娇在宫中养病的第十三日,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头花白,脸上略有些皱纹,看着有些面熟。
来人自称曾秀梅,是曾侧妃的妹妹,得皇帝恩旨,进宫看看她。
李仙娇冷笑着想: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呢,什么梅姨母,明明就是生母曾秀云。
李仙娇没有拆穿曾秀云,自从生了这场大病之后,人变得通透许多。
生死关头,人的性格和想法会有一些变化。
如果不是嫡母面子大,又能说动王皇后,如果不是碰到王皇后和张思星这样的神医,她李仙娇坟上的草都长高了。
人死过一次,权当还了曾秀云的生恩,二人之间再没什么牵扯。
等病好了,就跟着嫡母回范阳老家的大宅,好好的过日子。
主意打定,李仙娇客气地道:“梅姨母,谢谢您想着来看娇娇,娇娇大好了。
这次的事多亏嫡母和皇后娘娘,娇娇感激不尽。
过几日就跟着嫡母回范阳,人家对娇娇恩重如山,这辈子就守着嫡母好好过日子。
您也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挂念我们了。”
曾秀云看着枯瘦的女儿,看来这场大病把她折磨得不轻。
又听出了女儿的意思,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顿时心里百感交集。
曾秀云也清楚,现在认下女儿没什么意思,又给不了她什么,自己还有汝南王氏那样的仇家,就别连累女儿了。
曾秀云笑笑:“娇娇说得好,姨母以后估计也见不着娇娇了,咱们各自保重,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从头上拔下来一只金钗,镶嵌了一只白玉小兔子,递给李仙娇。
李仙娇有些犹豫,曾秀云道:“收下吧,专门给你准备的,你属兔,这玉免是姨母闲暇的时候,自己一点点雕刻成的,后来还向将作监借了些工具,亲手镶嵌了这只钗。
现在年龄大了,眼神也不好了,手还抖,以后再想做这样东西也做不成了。”
李仙娇勉强笑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