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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一次,路知行都有办法哄好她,拥抱、接吻、做爱、下跪总归是有办法的,可这一次,毫无他法。
“宴辞,我……”
“陈雨欣,我想,你好像没什么立场称呼我的名字吧。”
路知行太明白薛宴辞这个语调是什么意思了,尽管隔着一面屏障,他也能看到她满脸假笑的模样。
“对不起。”
陈雨欣低着头答一句。
“别怕,大方点,你这个样子,路知行和薛启泽看了都会心疼,但我可是个从不怜惜漂亮女孩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孙星莱会拿叶嘉念的照片威胁您……”
薛宴辞打断了陈雨欣,也或许是她不想陈雨欣提到自己的女儿叶嘉念,只换上一本正经的口吻,“这些你上次已经说过了,说点我不知道的,也许我今天心情好,就原谅你了。”
关于叶嘉念的照片出现在饭桌上这件事,薛宴辞早在三天前,就仔仔细细问过陈雨欣好几遍。
一旦涉及女儿,薛宴辞不会放过任何人,任何事。
可即使是这样,路知行也一样在怨恨她,为什么不惩罚陈雨欣,为什么要在他想要惩罚陈雨欣的时候拦住他,为什么要牺牲女儿去保全所有人的面子。
薛宴辞摇摇手里的纸,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的人,“就从2o18年开始说吧,事无巨细地好好讲讲,若是能和我手里这份报告对得上,我就原谅你。”
路知行不知该如何自处了,他没有立场去阻止这件事的生,更没有立场去劝告薛宴辞不要这样做。
薛启泽将手里的茶杯缓缓放下,环顾四周,日料店还真是个好地方,所有的肮脏和污秽都可以留在这里,是个好选择,自家这个妹妹还挺会选地方的。
“2o18年8月的时候,我和启泽……”
陈雨欣只看了薛宴辞一眼,立刻摇摇头,“不,我和薛启泽因为一些事吵架分开后。”
“什么事?”
薛宴辞目光如炬,涉及薛启泽的事,她必须要问清楚了。
“薛启泽工作很忙,我在天津读书,聚少离多,总是吵架,就分开了。”
“分开后,我特别后悔,总和舍友出去玩。
去过酒吧,也去过一些livehoe,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无名乐队,知道了路知行。”
路知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心里想着该如何和薛宴辞解释这件事。
2o18年8月,薛宴辞刚去美国三个月,那时候每天都在忙演出,一场接一场,从来就没注意过台下有谁。
有时候忙起来,连台上有谁,都不记得了。
路知行还没想出一个好的解释方案,就听到薛宴辞在冷笑,就听到她的质问声,“贫困生泡酒吧,去音乐现场玩,你当国家的资助是什么?你当我对你的资助是什么?你当薛启泽的钱是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们都是冤大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雨欣跪在地面上的影子快要缩作一团了。
很多时候,薛宴辞都想不明白,就陈雨欣这种人,哪来的胆量和勇气能想出如此恶毒的行径?就算她背后还有个能撺掇事的苏幼凝,可她又是怎么敢做出这些事的?
想做个恶人,却又胆小如斯;想做个小三,却又毫无姿色;想做个人上人,可又下不了苦功夫。
既没勇气,又没条件,还没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敢做这种痴天白日梦的。
“对不起有用的话,国家还需要监狱做什么。”
薛宴辞上一次说这话,是对着中电集团的那三位董事,其中一位第二天就进去了,另外两位现在还处于留置阶段,想必,也快了。
那天晚上生的事,路知行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
那是他第一次在薛宴辞身上看到「暴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威严」。
三十一岁的薛宴辞面对三位五六十岁的中年人,训话,就像训狗一般。
薛宴辞一双清澈无害的眼睛,一张精致妆容的脸庞,翘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