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薛宴辞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来就必须得有个人伺候她一样。
她只会说,“知行,我们去哪放烟花;知行,我们的烟花都是什么颜色的;知行,我们有多少烟花,知行……”
她穿裤子只会伸腿,穿鞋只会伸脚,穿羽绒服连胳膊都不抬一下,更别提拉拉链了。
“宴辞,我们去开区放烟花;宴辞,我们的烟花有红色、绿色、黄色;宴辞,我们有一大箱烟花,能放半个小时……”
沿着津汉公路朝东南方向,过了空港经济区,又再五分钟,薛宴辞就将车开到了路知行指定的地方。
她跟着他下车,冻的瑟瑟抖,眼睫毛上挂满了白色的霜花,白净的脸庞也变得通红,在一片杂草地上疯狂搓着手跺脚。
“宴辞,回车里坐好,透过玻璃一样能看到。”
“不要。”
她就是这样一个嘴硬的人,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谁都别想说动她。
路知行拥着薛宴辞站在一片杂草丛里,看了半小时的烟花,终于将她哄好了。
薛宴辞那时候说,路知行,以后你每年除夕夜都必须要放烟花给我看,否则我就会离开你。
二十二岁的路知行应下了,就这样为她放了十年烟花,哪怕是她在美国的那五年,他也会在除夕夜,站在她家院门前,放一场烟花。
只有去年春节,自己爽约了,没有追她到青海,没有在除夕夜为她放一场烟花,就出了今年这桩事。
回程路上,薛宴辞睡的很熟,折腾了一整晚,她终于困到睡着了。
路知行吃完泡面,洗过碗,躺在沙上睡着了,在梦里,又为薛宴辞放了一场烟花,薛宴辞又陪着自己看了一场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