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钟,是不刚六点?”
“对,六点过一两分。”
“那儿,快了,我听说六点半就演了。
咱不能走了,咱走了,待一会,俱乐部一开门,人呼一下涌进去,咱回来再进屋就没地方坐了。”
“对,哎,家军,成佳,这咱也得往那边去,咱几个在这儿,一会,那俱乐部一开门,咱往那跑也不赶趟。”
“对,走,咱往那走。
哎,学文,你愣试,待一会,俱乐部一开门,你先往里冲,你冲进去,挤过去占几个地方。”
“地方,就是前面,有二十来个大板凳子,后面那就没凳子了,在后面的那都得站着了。”
“就是吗?要不,那俱乐部门口的那些小孩子,咋来那么早呢?”
我们四个说着,就来到了俱乐部门口西侧。
“来,咱们就在这等着吧“”
开门了,开门了。
突然有人喊道。
这一喊声,像炸雷一样,俱乐部门口的忽的一下子开始往屋里挤上了。
“快来,快来,挤呀,挤呀。”
随着呼喊声,我们几个被夹着歪歪曲曲挤进了屋里,进了屋里,人流呼呼向前涌去。
我们被涌到了前面,“来,坐这儿,来咱们几个都坐这。”
“学文,行啊。
这凳子,是第几排呀?“”
“第一排,管她几排呢,可能是十几排吧?咱也看不见呀,舞台上咋还不点灯呀?”
“快了,咱坐这儿等着吧。”
我说道。
一会儿,黑影中一个人拎着一个点着的吊灯走上舞台来了,灯上来了,有人跟着往上面大梁柁上竖立梯子了。
接着一个吊灯,又一个吊灯,四个吊灯,都挂在了上面的大梁柁上了。
俱乐部顿时亮起来了。
灯亮了,大俱乐部,五六间房子的大俱乐部,一会变得人山人海,前面一半是坐着的,后面一半是站着的。
“拉幕了,拉幕了。”
舞台上喊道,随着喊声,挂在大梁柁下面的大幕拉上了。
好大的紫色幕呀。
一会儿,幕内,伴奏的二胡声,笛子声,呱哒板声,锣鼓声,响起来。
突然,唰的,伴奏声嘎然停止。
报幕的从左侧掀开幕走出来了。
开始报幕了。
一九九四年新年文艺演出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舞剧‘庆丰收’,请看。
报幕员点头,走去,大幕从左侧向右侧拉开。
一阵锣鼓喧天,上来八个女的扎着彩带,跳着舞先上来了,紧随其后八个男士头砸羊肚白手巾,腰扎红彩带扭着上来,有伴唱:庆丰收,大丰收,三年灾害过,今年大丰收,农民打下粮,给国家交公粮,咱家不缺粮,百姓喜洋洋,感谢党中央,指挥有方向。
舞者反复几遍,扭着下去了。
掌声起来,大幕拉上。
报幕又上来报幕,第二个节目女生独唱:《俺是个快了的饲养员》请听:唱起:俺是个快乐的饲呀饲养员,哎,哎哎,养活的小猪娃,一呀么一大群儿,小猪崽儿,白蹄子儿,抱起来,真调皮、、、、、、一会儿,第二个唱完了,大家开始议论起来了,“哎呀,老张啊,这是谁家的姑娘唱的呀?咱大队还有这样的人才呢?”
“第三个节目:话剧:《八路军要打这一方》四场:第一场,‘二奶奶盖上了心上的房’,地主婆上场,说着,唱着,新盖的房,雪白的墙,想起二哥心里慌,哎,我呀,我的二哥呀,也不知道我的二哥和那八路打仗打的怎么样了,听说呀,我的二哥,又当上了大队长。
、、、、、一会儿,又报幕了,第二场:八路军要打这一方,地主婆登场:先说,后唱:国民党打八路,连吃败仗,听说那八路军,要打这一方,接着地主婆和二哥抬着皮箱仓皇逃跑,地主婆跑到了高跟鞋跟,边跑边骂,我这辈子是倒了大霉了,嫁给你这个死鬼。
接着,第三场,第四场。
闭幕,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