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吭声，只是那眼神深处带上了防备。
阮柒笑了：“别紧张，我就是好奇，你赶紧回答我，我好放你走。”
段即白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些，几秒后，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一万五。”
声音依旧清冷，但阮柒似乎听出了一丝极力掩饰的干涩，真不少了，很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才三四千，一万五，足以打败90%的毕业生了。
“也不少了啊，还不够花？因为什么？方便说吗？”她其实并不真的关心原因，只是顺口一问。
果然，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连嘴唇都紧紧闭了起来，显然不打算回答这个过于私人的问题。
阮柒无所谓地耸耸肩：“行，不想说就算了。”
她对别人的苦难史确实没多大兴趣，她在意的，从头到尾都很单纯，就是这张脸，这副皮囊。
于是，她抛出了真正的目的：“跟我吧，我每个月给你十万零花钱，怎么样？”
段即白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变化，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终于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那是混合着震惊、难堪以及难以置信。
随即快速低下头，躲避阮柒的视线，像似认真思考对方的提议，十万！
几乎快赶上他拼命打工近一年的收入了，一万五是他最高的工资的，更多的时候还不到一万！
他的母亲还躺在医院里，大量的医药费，和手术费用在等着钱，后续还需要大量的康复费用。
他只有妈妈这一个亲人了，他不能失去她。只要妈妈能好起来…只要…
巨大的心理挣扎几乎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现实中面临的困难，迅速碾碎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
段即白甚至连象征性的纠结都没有表现出来，直接抬头直视着阮柒的眼睛，不容她闪躲，表情也严肃认真：“如果我跟着你，你能提前给我预支五个月的工资吗？”
这下轮到阮柒诧异了，她以为对方怎么也得挣扎一下，或者说回去考虑考虑，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果断，看来这人是真的到了绝境了。
不过，她就喜欢这种干脆的，要是那磨磨唧唧，瞻前顾后，既想要又想要的，她早都没有耐心了。
对方爽快，阮柒也不磨叽，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天地银行的APP：“卡号给我。”
段即白立刻拿起垫在托盘下面的一张宣传广告单，翻到空白背面，又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支笔，飞快地写下了一串银行卡号，手指甚至微微颤抖。
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挣扎的，阮柒没心思深究，把卡号拿到自己面前，再次和对面人确认：“你确定？你知道跟我的意思吗？”
段即白抿唇点头：“我知道，就是你包养我。”
嗯嗯，这么说也没错：“你没有什么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