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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茶之后,几位族老默不出声,似有话不敢说,李纨笑了笑,心中猜测的,无非是宁国府的那些事,历来的账目也都在自己这,不如自己先挑明了,
“族老,既然你们今日能一起来过来,无非是惦记贾家族产的安危,既如此,就把话说开了,宁国府现如今的产业,就剩关外一处庄子,还有京城几个市坊的商铺,以及城外最后一处皇庄可对”
见到珠家奶奶能先开口,几位族老,由一位荣国府贾代儒,宁国府贾代修为首,二人本不想今日前来,但有些事,还是问清楚为好,毕竟为了修园子,学堂都给拆了,自己孙子贾瑞,也从牢里出来,心疼了好多天,要是没了学堂的差事,只能做一些体力活,还不是太累了,
“大奶奶,今日,你能容我们几个老头子登门,那也算给了面子,本不想来的,但是族中还有许多香火的事,以及每年节气的祭祀,都需要族长拿主意,以往的时候,也就是宁国府嫡脉家主,贾珍负责,现如今出了这些事,只能寻你商量,毕竟尤夫人那边还需要安心养胎。”
斟酌一番,贾代儒总算把几人来的目的说一番,还有贾代修,张了张嘴;
“大奶奶,还有宁国府一脉的人,不少还是靠着国公府生活,城外皇庄不小,不少族人租田过活,如何收租还需要奶奶定下。”
这也是贾代修来此的目的,有了国公府的背靠,府上下老少爷们,不少人得登门问询,
剩余的一些族老议事的,都点头,但不敢言语,看来,还是以二人为主,李纨笑了笑,把账本放在桌上,看着两位族老有些局促,安慰道;
“族老,既然来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第一个,族学的事,我已经跟老太君商议过,荣国府的学堂是拆了,但是族学未拆,就把族学重新安置在宁国府东苑的后面,那里正好有一处大院子,就当做贾家族学之用,所有费用,都走宁国府族产公账,还由族老管着如何。”
贾代儒一听,满心欢喜,这算是给自己孙子贾瑞,谋了好去处,赶紧点头答应,
“好,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另一头,贾代修还有些着急,想要多说一句,却传来李纨的话音,
“至于宁国府的事,皇庄上,以往都是五五分账,风调雨顺还好,遇上灾年,虽有安湖之水,但毕竟太过辛苦,账目上庄子一年产出是三万五千两白银,我做主,以后地租,只要是族中之人,就六四分,这样一来,虽说少了些租子,但也不伤大雅,一年至少还有三万多两银子收入,总不能让外人说主家的不是,至于每年的祭祀,族老可有说法。”
说到祭祀,都是府上男丁举办,还有上品级的命妇前去,历年来,李纨都未去过,只在外面讨个喜,具体如何,她却不知,
贾代修一听大奶奶竟然给族人减少地租,激动地面色潮红,
“还是大奶奶恩惠,老头子替那些族人,给大奶奶行礼了,”
说罢,便要起身一拜,却被素云和碧月眼疾手快搀扶住,李纨更是劝道;
“族老何至于此,都是一家族人,如何见外,”
“哎,有些话不得说,以往的时候,这银子的去向,我等如何敢过问,既然大奶奶如此痛快,老头子也不藏着掖着,”
既然不能行礼,索性又坐了回去,把历来的事简单说一说,
“如今京城贾家,族中的事务,几近全无,只有每年的祭祖,才能热闹一番,一个是祭品,不了多少钱,主要是请的和尚道士做法事,还有赏给族中小辈银钱,这才是大头,按照去岁的置办,三千两银子足够了,还有每年的炭火,这些供应就多了,虽说分下去没多少,但也差不多要五千两之多,”
这里的炭火,就是族里,每年给族中各户人家发的烧火煤炭,虽然用不了一冬天,但也能给族里人有个帮衬,挨过冬天,这才是要紧的。
李纨坐在那静静地听着,这才明白,这些族产的收入,竟然都送去玄真观中的供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