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他一口爬回去报信的气。
做完这一切,王冬儿轻轻落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掉了一件垃圾。
她看都没看唐烈坠落的方向,粉蓝色的长发在风中轻扬,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心情愉悦地返回兽神阁,向她的夫君凌寒复命去了。
………………
天斗城郊外,泥泞与绝望之路
烈阳斗罗唐烈,这位享有赫赫威名的昊天宗长老,此刻却如同一条被彻底打断脊梁的野狗,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冰冷的泥泞之中。
他从高空坠落的冲击,几乎散架了他本就重伤的躯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肺叶撕裂般的疼痛和血腥味。
左肩断臂处的伤口虽然被他以残存的魂力勉强封住,不再流血,但那空荡荡的感觉和灵魂深处因武魂被强行粉碎而传来的、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的虚无绞痛,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折磨人。
他倚靠在一棵被雷劈过、半焦黑的枯树干上,浑浊的老眼布满血丝,眼神涣散,却又在极致的痛苦中强行凝聚着一丝执念。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钟楼顶上那短暂却如同梦魇般的战斗画面——那女子绝美却冰冷的面容,那柄暗金色、散发着无上威严的昊天锤,那颠覆认知、令人绝望的六黑三红魂环,以及最后那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毁灭力量的一脚……
“怪物…真正的怪物…”他嘴唇哆嗦着,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声音,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驱散的恐惧。
“兽神阁…凌寒…你们…到底是什么……”
恨吗?当然恨!恨意滔天!他恨王冬儿废他武魂,断他手臂,辱他宗门!他恨兽神阁如此霸道强横!
但在这恨意之下,是更深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一个王冬儿就已经强大到让他绝望,那传闻中击败金鳄斗罗的王秋儿呢?
那神秘的八翼天使呢?还有那位始终未曾出手、却能让这些怪物臣服的阁主凌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