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龙戒,玉玺嵌石的光芒与朝阳融为一体,“有些债,该在登基前清了。”
马车里,林晚意将羊皮卷摊在膝上。老郎中的手指点着三蛇噬月的图腾,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姑娘,这‘邪神降世’的预言,当真可信?老奴在云漠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图腾。”
“信不信,总要去看看。” 林晚意从药箱里拿出把银匕,在手腕上划了道浅痕,血珠滴在图腾的蛇眼处,竟诡异地渗了进去,“我师父临终前说,当年勾结邪神的,除了赵氏皇族,还有个隐世的宗门。他们以活人献祭,要在云漠的黑石山唤醒邪神残魂。”
她卷起羊皮卷,塞进药箱最底层,那里躺着块破碎的玉佩 —— 是当年楚啸天送给她母亲的信物,上面刻着半个 “楚” 字。
“楚君他……” 老郎中欲言又止,望着车窗外越来越近的荒漠,“他会不会追来?”
林晚意望着远处盘旋的孤鹰,忽然笑了,眼里盛着比云漠烈日还要亮的光:“他会的。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克制邪神的药。” 她从药篓里拿出株紫色的草,根茎缠绕如蛇,“这是‘锁魂草’,只长在人骨堆里,正好…… 试试能不能镇住那些邪祟。”
铜铃声再次响起,随着马车驶入茫茫戈壁,清越的声响渐渐被风沙吞没。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城,新制的龙旗正迎着朝阳升起,金銮殿上的百官还在争论登基礼制的细节,没人知道,一场关乎新朝命运的暗战,已在边陲的风沙里拉开了序幕。
楚君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面龙旗,忽然想起林晚意说的 “靠的不是龙袍玉玺,是人心”。他抬手摘下龙戒,放在掌心端详 —— 墨玉的戒面映出他的脸,竟与二十年前楚啸天的画像有七分相似。
“父亲,您说的重铸天命,原是这般滋味。” 他轻声自语,将龙戒重新戴上,转身走向等待已久的百官,“开始吧。”
晨光穿过他的衣袍,在青砖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