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地松了松,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主席。
算了,能吃是福,管她是自己抢的、别人喂的,只要吃得香、没饿着,又有什么要紧呢!
段晓棠无心推杯换盏,全当自己是个干饭工具人,管你们喝的是玉液琼浆还是陈年佳酿,她只管埋头扒饭。
肚子一饱,立刻起身告罪,“诸位慢用,我先失陪了。”
她原以为自己算撤得快的,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早下席。
毕竟她还得应付几句酒桌上的场面话,那帮孩子一心扑在吃上面,这会好些已经在房间里擦干净脸,准备溜出去玩了。
冯昊麟低头瞅着自己衣襟上的油渍,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明明吃得很小心,怎么还是沾了这么多脏东西?
小声嘟囔,“要换衣裳。”
小孩子爱动弹,难免弄脏衣裳,家人早备了替换的。
可今天仆婢们不方便进营,这时候要么找家长,要么找亲兵。
可左武卫的校场上已经喝开了,酒气熏得人头晕,想在这乱糟糟的人堆里找到特定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陆陆续续有将官“见势不妙”
,借着如厕、透气的由头偷溜出来,打定主意再不回去,活脱脱一群“逃兵”
。
全永思和薛留都不爱喝酒,可没段晓棠那么“坚定”
,推拒间身上还是沾了些酒气。
全永思一边用袖子扇着身上的酒气,一边催促,“回了,回了!”
段晓棠起身,“那就走吧!”
几人刚出房门,就碰上中场休息出来的吴越和范成明。
三人连忙见礼,“王爷!”
吴越看了看他们,“这就回大营?”
段晓棠裱糊一通,“这不是马上恢复训练了吗,我们先回去琢磨琢磨,看看器械、粮草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全永思连忙附和:“正是,正是。”
另一边,刚交代完侄子侄女去范成达营房休息的范成明竖着耳朵听着,心里暗笑,原来右武卫里睁眼说瞎话的不只他一人。
吴越也不挑破,吩咐道:“晓棠,你顺道把宝檀奴也带回去。”
段晓棠怔怔地看向不远处正趴在地上看人玩羊骨的“脏脏包”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能“顺”
的?
反问道:“这是你女儿,一个小女孩!”
知道外面有多少坏人、多少变态吗?我跟她总共没说过几句话,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这能“顺”
着带?
吴越一脸坦然,“交给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段晓棠的底细,他清楚得很。
段晓棠一时叛逆心起,“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她是领兵打仗的,不是来带孩子的。
吴越面不改色,一句话直击要害,“我是你上司。”
他清楚该如何“拿捏”
段晓棠。
体内的“牛马魂”
瞬间被唤醒,段晓棠耷拉下肩膀,认命似的问道:“要做什么?”
吴越说得轻描淡写,“换身干净衣裳,玩了一上午,待会该睡午觉了。”
听起来倒不算难,段晓棠勉强点头,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尽管知道多半没用,“我可没带过孩子,只能说尽量照看着。”
吴越轻轻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范静仪一群孩子,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和善,语气里满是肯定,“宝檀奴跟你们玩了这阵,都学会自己吃饭了!”
从拿起勺子到真正学会吃饭,本是两码事,可没人较真这个,你就说她有没有吃好、吃饱吧?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范静仪立刻挺起圆滚滚的小肚子,下巴抬得老高,那骄傲的模样颇有几分范成明的神韵,“那是!
也不看是谁教的!”
段晓棠转过身,看着满身油渍的宝檀奴犯了难。
这小家伙浑身上下都是饭粒和汤汁,抱起来怕是要把自己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