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木板上用白灰石粗粝地写着几个斗大的字——参与本区夜校学习,每日可领额外的粮食,连续上课达到7日、14日、30日者还有额外的补贴。
一个嗓门洪亮、带着暮沙本地口音的低阶军官正在木牌旁边指引着。
他是原暮沙城卫戍军人员,现在被临时征用,已纳入忠诚度体系。
虽然只有区区50多点忠诚度,卡着边界线。
但终究算是半个自己人了。
他这会儿正指着字吼道:
“看清楚!粮!粮食的粮!认准了它,这可不是糊弄!”
他拿起一袋沉甸甸的粮食。
里面是尚未碾磨的麦粒。
“想活命,就把粮食牢牢刻进脑子里!”
他将粮袋、夜校学习与活下去这种最迫切的需求捆绑在一起。
队伍中。
一个抱着幼儿眼窝深陷的妇人,下意识地捏紧了刚领到的粮食袋。
里面有麸饼、肉干、一小块麦芽糖和指甲盖大小的盐块。
她目光死死盯着那墨迹。
好消息是暮沙巨城这些市民的识字率普遍要略高于荒北皇城。
毕竟萨兰德也不是所有城市都像荒北那般封闭和极端。
识字率虽然高的有限。
但至少像是涉及到粮食、斤两和钱货的简单字句,基本都认得来。
妇人的嘴唇无声地嗫嚅着。
生存的本能压过了麻木。
让她意识到,遵循木牌的指引,从惶恐不安的晚间抽出一些空隙去上课,要比向神殿磕头祈祷更能填饱孩子的肚子。
同一时间,这一幕几乎发生在每一个救济点。
不远处。
正在紧急施工的工地上。
几个符文匠师正带着工兵处理断裂的承重柱。
一个老匠师捡起一块边缘布满裂的破损石砖,递给旁边一个以工代赈征召而来的年轻平民。
“拿着,捏捏看!”
年轻平民迟疑地接过。
稍一用力,石屑簌簌掉落。
老匠师二话不说就拿起刻针。
他在另一块同样残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