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府、将作监,将方才天幕中所有景象,一笔一画,给朕复刻下来,尤其是那些铁兽铁鸟的构造,不得有丝毫错漏,”
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有条不紊地发出,恐慌的百官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殿内的混乱气息为之一清。
无论天上的是神是魔,他,是始皇帝,
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大秦的天,就塌不下来,
然而,嬴政藏在龙袍下的手,却紧紧攥着。
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处的这个“天下”,产生了一丝怀疑。
……
大汉,未央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妙的褶皱,同样的景象,出现在了数百年后的天空。
汉武帝刘彻,这位雄才大rough的君主,正站在宣室殿的殿外,仰望着那片漆黑的天幕和那行金色的大字。
他没有像秦廷君臣那般惊恐失措。
恰恰相反,他的脸上,是一种混杂着狂热、兴奋与极度好奇的神情。
“天人感应,这才是真正的天人感应啊,”
刘彻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旷世奇景,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董仲舒跟朕说,天有喜怒,降下祥瑞灾异以示人间。朕过去还觉得他有些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方知天威浩荡,神鬼莫测!”
他身边,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并肩而立,两人同样身披甲胄,神情凝重地望着天空。
他们刚刚还在与陛下商议对匈奴的下一步战事,这“天幕”便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比起皇帝的兴奋,这两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关注点要实际得多。
“陛下,”卫青沉声开口,“方才那天幕中的军阵……其势可吞山河,其甲可裂天地。若真是天兵,不知是何预兆?”
霍去病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烧着一股熊熊的战意。
“管他什么天兵妖物,只要敢犯我大汉疆土,来多少,末将杀多少,”
他顿了顿,又咧嘴一笑,指着天空。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会飞的铁鸟倒是有点意思,要是能给咱们的骑兵一人配上一只,那打起匈奴来,岂不是跟撵兔子一样?”
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却让刘彻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缓缓转过头,盯着自己最钟爱的外甥,一字一句地问道:“去病,你觉得,那东西,是人可以造出来的?”
“以前觉得不行,”霍去病挠了挠头,眼神却亮得惊人,“但现在,天都给咱们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