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子所,秦远山早已在书房等候,面色凝重。
“殿下,夏大小姐伤势已经稳定,太医说性命无碍。”秦远山沉声禀报,“只是…那箭伤伤及筋骨筋脉,右手…恐难复原如初,日后提笔握物,恐有不便…”
慕容云泽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夏玉妗…那个总是带着审视目光、试图将玉溪从他身边拉开的相府长女…竟为了救玉溪,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夏玉溪呢?”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相爷震怒,已下令将二小姐禁足于凝香阁,派重兵看守。”秦远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相爷还严令…二小姐不得再见殿下…违者…家法严惩…还有…”他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夏大小姐昏迷前,一直断断续续地念着‘溪儿快走’…‘溪儿快走’…”
慕容云泽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夏玉妗是为救玉溪受伤!而玉溪…是因他涉险!因他而陷入险境!因他而被父亲禁足!因他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自责!
“殿下,相府那边…”秦远山欲言又止。
“备礼,”慕容云泽的声音冰冷如铁,不带一丝温度,“以我的名义,送最好的伤药、最珍贵的补品给夏大小姐。务必…要送到。”
“那二小姐…”秦远山试探着问。
“她…”慕容云泽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向相府的方向。夜色深沉,相隔重重宫墙,他仿佛能看到那个被囚禁在深闺、泪流满面的身影。一股强烈的、如同岩浆般灼热的思念与愧疚瞬间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吞噬!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更深的理智与冰冷的决断。
“暂且…不要联系。”他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挣扎,“至少…现在不能。”
他不能让她再因他受伤。不能让她再卷入这血腥的漩涡。至少现在…他需要时间,需要彻底清除所有威胁,需要强大到足以真正护她周全!
相府,凝香阁。
烛火在灯罩中跳跃,投下摇曳的光影。夏玉溪独自坐在窗前,手中紧紧握着那枚温润的金兰佩。玉佩的纹路清晰可辨,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他赠佩时那郑重而深情的誓言:“无论相府是否助我,慕容云泽此生,定不负夏玉溪!”
可今日猎场…那冰冷的算计,那将她置于箭矢之下的冷酷…“不负”二字,此刻听来,竟是如此的讽刺与可笑!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玉佩上,晕开一片湿痕。
“溪儿…”床榻上传来一声虚弱而沙哑的呼唤。
夏玉溪猛地回神,急忙擦干眼泪,扑到床边:“姐姐!姐姐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她握住姐姐冰凉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夏玉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却异常清醒。她看着妹妹红肿的眼睛,吃力地抬起未受伤的左手,轻轻抚上妹妹的脸颊,声音微弱却清晰:“莫哭…姐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