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我蒙蔽的遮羞布。
当灾难的骰子掷下,所谓认知与资源构建的堡垒,常被证明只是一厢情愿的沙堡。”
说完,徐闻香看着面色依然平静的陈家志,问:“你就没有任何触动?”
陈家志笑了,“难为你记这么清楚。”
“因为吃过亏。”徐闻香说:“才投资菜场时,所有投资人都很自信,我们资金雄厚,我们有销售渠道,一口气包下几百亩地种精品叶菜,大力投资搞建设,高薪聘请技术员。
结果梅雨提前,夏季又来了一场罕见的洪涝,基地沦为泽国,再雄厚的资本在滔天洪水前也如螳臂挡车。”
陈家志笑道:“但我连续两次成功了。”
徐闻香双手抱胸,凝眉道:“所以,你还沉浸在人定胜天的幻象里吗?”
黄建远说:“彭老也说过,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像你一样的幸运儿,因一场灾害的‘精准规避’而盆满钵满,但这一次的幸运,恰是下一次更大风险的伏笔。
比如这茬辣椒,彭老说,如果种菜心,可以出两茬菜,利润可能更高,但现在种甜椒,更大可能是一无所获。
同时,更不该把所有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应该多品种种植、错开茬口……”
两人轮番说起了对种菜的见解,显然也是做了一番功课。
陈家志脸上仍没什么波动。
比对天地无常的敬畏,比对运气分量的认知,徐闻香和黄建远加起来在他面前都是渣渣,甚至彭老也没他体会深刻。
十年致富靠经营,一夕暴富靠天公。
蔬菜身价腾飞之时,常是大地母亲蹙眉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