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辞跳下出租车,直奔叶家大门,已经晚到二十分钟了。
若是再敢多耽搁一秒钟,爸爸薛蔺祯的说教能把她烦死。
“我大嫂呢?”
“正在园子里和老爷、姑爷,还有大公子一起泡茶。”
听到外院阿姨的回答,薛宴辞又赶紧朝园子方向跑去。
半只脚踏进月洞门又立刻退回来,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屏幕用心整理过头和衣领,才又向园子深处快步走去。
薛宴辞探着脑袋,轻声细语朝人群称呼一句,“大嫂!”
五秒过后,只见一个盘着低髻、穿着水蓝色连衣裙的漂亮姐姐转身站了起来。
“大嫂,这束洋牡丹送给你,祝你和大哥永远甜甜蜜蜜。”
苏幼凝接过花,微笑着将薛宴辞拥在怀里,就像大哥薛启洲每次拥抱她那样,拍拍她的后背,“小辞,谢谢你。”
“小辞,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薛安厚摆摆手,将孙女唤到身旁坐下。
五年了,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个薛家最小的孩子,时时刻刻都想她快点儿回到国内,只有这样,叶家才能有新的希望,薛家也才能真的有机会走出去。
薛宴辞靠在爷爷身上撒娇了好一会儿,才端起面前的茶杯,准备给爸爸敬茶。
薛蔺祯见状,赶忙收起满脸的喜悦与宠爱,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爸爸,……”
薛宴辞只说完「爸爸」两个字后,便停下了。
一时间竟想不起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该表达些什么,只恭敬地端着茶杯尴尬站在一旁。
父亲薛蔺祯管教子女十分严苛,虽说薛宴辞从小就有爷爷和妈妈的保护,但也没少挨爸爸的罚。
吃饭剩一点会被教育;在外面和人起争执会被教育;弹琴错一个音会被教育;过十点半没睡觉会被教育;早起运动偷一点懒也会被教育;考试没进前五名,更是会被教育。
当然,薛蔺祯并不只是对薛宴辞这样,而是对薛家三个孩子都这样。
但是薛宴辞知道,爸爸比谁都更心疼兄妹三人,在三个孩子中最疼爱的就是自己。
小时候爸爸每晚应酬回来,都会抽出时间给自己讲故事、读绘本;长大后的周末,爸爸也经常带兄妹三人去徒步、爬山;小学五年级暑假,爸爸还推掉为期一个月的航运论坛会议,亲自教自己打网球……
薛家三兄妹的教育,都是薛蔺祯和叶承樱亲力亲为。
“爸爸,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