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头落在路知行小腹上,他往后退了一步,很痛,但没有薛宴辞消失不见时那么痛。
那时候的天津已经是深秋了,楼下梧桐树的叶子落得七七八八,月光极其刺眼,路知行将眼睛闭上了,没有握拳,更没有还手,他当这一顿教训是薛宴辞给他的。
是他理应受着的。
“轻着点儿,这小子刚从医院出来没几天。”
薛启洲的话音轻飘飘落下,薛启泽停下了,“路知行,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公开羞辱我妹妹?”
路知行定了定神,“二哥,对不起。
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告诉你,路知行。”
薛启泽抬起手,死掐着路知行的肩膀,“如果不是因为小辞护着你,你早该死了。”
路知行分不清薛启泽口中的「早该」是有多早,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活着,不该长大,不该遇见薛宴辞,不该和她谈恋爱,更不该和她睡在一起。
“你和小辞第一次。”
薛启洲停顿了一下,“你们两个,谁先主动的。”
路知行回过神,这事很重要吗?
路知行想起来了,想起爷爷薛安厚的话了。
“我主动的。”
路知行撒谎了,在明知薛启洲会因此气到吐血,气到要了他的命,他还是撒谎了。
路知行不知道薛宴辞的过往,也不知道她和薛启洲之间生过什么事。
但他知道,薛启洲会保护薛宴辞的,薛启洲也是薛宴辞第一个付出过真心的人。
他舍不得因为此事,毁了这份保护,毁了薛宴辞的美好记忆。
“你还真就是个混蛋。
她才十九岁,你不知道吗?”
薛启洲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没一分钟又扭头回来,“上去把昨天确定完的合同拿下来。”
薛启洲在六千万的投资合同上签完字,盖好公章,一把扔到路知行脸上,警告他,“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路知行推开酒店门,默默洗过澡,躺回床上,薛宴辞这一次还会回来吗?她会不会和薛启洲走掉?会不会再一次抛弃自己?
路知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