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是转了个身,背对着路知行,双手合在一起,垫在脸颊下,出神地望着墙角。
“对不起,宴辞,是我唐突了,我太着急了……”
路知行说了一长串的话,薛宴辞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在思考另外一件事,她在与自己博弈。
虽然曾经为了安慰路知行说过一些关于孩子的事,但等到他真的提出来了,心里还挺不是那么回事的。
路知行和自己不一样,薛宴辞也不想路知行和自己一样。
薛宴辞可以自己下地狱,但路知行不可以,他不可以跟着自己下地狱。
“知行,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还必须得是女儿?”
路知行将自己贴上去,伸手覆在她腰间,“好姑娘,可以先转过来吗?”
“知行,我们去客厅谈吧。”
薛宴辞起身将房间内所有灯全部打开,一瞬间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
薛宴辞太严肃了,如同在黑夜里顶着盏白炽灯,在审判他。
路知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深知自己做错了,可话已经说出口,想再收回是不可能的事了。
“说说你的理由。”
薛宴辞不是在聊天,她是在审问。
“宴辞,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吧,可以吗?”
“知行,就今天谈吧,这件事绕不过去的。”
路知行没说话,静静坐在对面沙上,不断地来回搓着手掌。
如果薛宴辞拒绝生孩子,两个人待在一起过一生,也挺好的。
可薛宴辞如果因为生孩子的问题要离婚,再次离开,一切就都没有办法了。
这场婚姻,才只四个月又十二天,路知行舍不得。
“知行,别害怕,也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我也没有生气。”
大概过了三分钟吧,也可能是五分钟。
路知行终于有勇气开口了,“宴辞,我想做爸爸了。”
他低着头,咬着嘴唇,慢吞吞的,“可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但你是一个好女儿,我想我们如果有一个女儿,应该会像你一般好。
我们会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薛宴辞静静听过路知行这番话,并没什么反应,仍旧是冷漠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她一惯坐在沙上的姿势。
整个人向后靠着,左腿盘起放在沙上,右腿随意搭在左腿上,左手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爷爷薛安厚教过路知行一句话,喜厌藏于心,不表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