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个姑娘最好的二十年,全是在黄土、飞沙、荒漠中度过的。
当年为着这个事,家里的长辈叶政平、叶政君轮番劝说,魏黎也依然随着叶承明到了军队,没有留在北京大学继续任教。
只在四十岁那年因为北京理工大学返聘,才又回到学校教书。
“咱先吃,不等她了。”
魏黎看一眼路知行布好的菜,转头问一句,“承樱,小辞没事吧,我看她脸色差得很。”
“没事儿,来的路上车多,开车累了点。”
叶承樱帮女儿隐瞒一句。
薛宴辞这半年过得什么日子,作为妈妈,叶承樱能不知道吗?可薛宴辞脾气犟,谁说都不听,有时候说多了,她转身扭头就走,跟所有人都结下了仇怨。
“知行,你们两个还好吧?”
这是魏黎这六年来,第一次问路知行一件事儿。
自薛宴辞执意要和路知行这个男孩子结婚,因此和自己的爱人叶承明闹翻后。
魏黎才第一次注意到路知行这个人。
今年的路知行,和六年前第一次来国旺胡同的路知行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自信大方、规矩到位、礼数周全,已经没了商人气,转换来的是官场形。
衣着、品位、谈吐,各个方面都很得体,不耀眼,但拿得出手。
这是叶家人选另一半时,很重要的一条标准。
不知该夸路知行聪明,学得快;还是该批评薛宴辞手段高明,短时间就驯化了一个人。
“挺好的。”
路知行微笑着答一句。
薛宴辞买了烟,买了饮料,转了弯,靠在墙上休息了十分钟,才往叶家走去。
到门口又返回去买了块巧克力,拆开吃了一块儿,真甜啊。
她不爱吃甜食,更不爱吃巧克力。
只是那时候,大伯母递给她一块巧克力,问她喜欢吗?
她说,喜欢。
薛宴辞抬头瞧一眼院子里那两株红梅,和前几天大伯母视频里的那两株很像,但绝对不是那两株。
但开的一样热烈,一样漂亮。
薛家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亲手侍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叶家不一样,除了老宅两处园子里那些花草定期有人过来打理。
院门口、连廊、门厅、客厅、茶室的花束、摆件都是有团队定期更换的。
叶家老宅仓库里有一大半古董收藏,都是用来装点各个时节的门面的。
比如春天大多用银器,摆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