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赶到协和医院,和主治大夫沟通了半小时,连医生带着孩子一同接回半北藕榭住着了。
为了能让叶嘉念快点儿好起来,为了让路知行别那么难过,薛宴辞连续半个月都没有吸烟,每天按时到家,陪着孩子吃饭,一家三口同睡在一张床上。
其实如果没有后面孙星莱的事情,那时候就应该已经和好了。
“宴辞,对不起,我不敢在其他时候爬上你的床,我只敢这个时候过来。”
路知行怯怯弱弱地像个小偷,可就这么一个人,胆子却特别大。
薛宴辞每天十一点半服药,按照她之前的习惯,能睡两个小时,路知行就是在十一点四十整爬上她的床,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哭闹。
薛宴辞早在半小时前就想要起身给路知行两巴掌,再踹他一脚的。
哪怕路知行穿了衣服爬上来,她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可他什么都没穿,这算怎么一回事?
路知行当他自己是什么人?路知行又当她薛宴辞是什么人?
“宴辞,我和陈雨欣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过。”
“宴辞,我不想和你离婚,我不想。”
“我一个人,我没有家,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
这些话,路知行早就说过千遍万遍了,起初第一次说的时候,薛宴辞是有点儿难受的,可他后来说太多遍了,她就没什么感觉了。
“薛宴辞,你不能这样。
你要我跟着你,我就跟着你,你现在不要我了,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薛宴辞,你太坏了,你就是个坏女人,你抛弃我了,你抛弃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薛宴辞,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薛宴辞,我不要你遭报应。”
……
薛宴辞想起女儿下午站在一楼客厅和她说的话了,女儿说爸爸要她跟着妈妈,跟着自己。
路知行这个人最看重的东西就一样,叶嘉念,他盼了十个月的女儿。
路知行终于不再哭了,他感受到薛宴辞放在他腰间的手动了一下,就这一下,路知行也觉得很满足,只默默朝她怀里钻了又钻,嗅着她的味道睡着了。
凌晨两点,薛宴辞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抽了抽手,路知行在她怀里惊醒了,漫长的沉默过后,薛宴辞觉得自己是时候该说点什么了。
反复纠缠的这十三年,如果说她一点儿错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
路知行是周锦阑唯一惦记的人,也是周锦阑用生命保护着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