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另一张椅子上。
黑色铁皮椅子上只一个薄薄的坐垫,路知行坐下,扶手冰凉,但没有一丝灰尘,却有水渍的痕迹,这是有人特意打扫过了。
“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薛宴辞笑了笑,“放心,少不了您老一根头丝。”
“小外孙女,说说你的手段,让世伯见识见识。”
许冠昌的坦诚让路知行很意外。
半小时前请他过来的时候,他是十分抗拒的,拉扯之间还掉过一颗衬衣袖口的纽扣,但现在却如此直接,难道只是因为见到了薛宴辞?
“出了酒店右转,再左转,直行第二个路口,有辆拉土车,路口四周装满了摄像头,是个好地方。”
许冠昌摇摇头,“这不是个好手段,拉土车进不了市区。”
停顿数秒,靠在椅子背上,极尽嘲讽,“你得换个地方。”
“巧了不是!”
薛宴辞这一声高亢的讥笑,促使许冠昌收起玩笑的神态,“那条路的尽头有个公园,已经施工半年多了,再有一周就竣工了。”
“放心,这条路也是您回酒店的必经之路。”
“老赵在青海也是被你用这个手段除掉的?”
许冠昌这句话,落实了路知行心里这三个月的猜测,薛宴辞在青海确实是动过手了,至于她是怎么做的,她没提过,他也没问过。
“赵世伯可没有您这么好的福气。
毕竟这里处处都是监控和摄像头,我也不敢用别的手段。
青海可就不一样了,您在那儿生活过五年,比我更了解当地的情况。”
许冠昌不再继续追问,不再情绪高亢,反而变得安静,盯着墙上时钟的分针转过一圈,对上薛宴辞的视线,“想问什么,就问吧。”
大有一副开恩的意味。
“这下倒还真没什么想问的了。”
薛宴辞的声调由高到低,这场较量才真正开始。
“这是你爱人?”
“嗯。”
薛宴辞侧身望向路知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态,睥睨众生之下的悲悯,好似自己与她再没任何关联一般,当然她也不再高高在上。
“选章家这小子多好,何必非得选路家这个私生子呢?”
薛宴辞收回落在路知行身上的视线,“您觉得他会是路家的私生子吗?”
“怎么,你还真有本事能把监狱里的人换出来?”
许冠昌这句提问,路知行没有听明白,薛宴辞这句混淆视听的话,他也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