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不敢出声。
这一次,他可以钻进爱人怀里,放声大哭。
上一次,自己的妈妈彻底离开了;这一次,自己的爱人也会离开吗?
路知行又被抛弃了一次。
薛宴辞轻拍着路知行的后背,顺着他的气。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路知行有多残忍,但没有办法,自己身边只有他了。
两个孩子都还那样小,又是那样喜欢爸爸,她做不到拉着路知行一起去死,更不允许路知行陪着她去死。
“知行,冷静一点儿。”
“薛宴辞,你不能这样做。”
路知行这句混着眼泪、鼻涕的质问是一把尖刀,更是数万根银针,扎得薛宴辞快要喘不过气了,可她真的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知行,我有你,有孩子,有爸妈、姥姥、大伯大伯母,还有大哥、二哥,我已经很知足了。”
薛宴辞用力聚一聚眼里的光,哄骗路知行一句,“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事事都圆满的。
也不可能想要得到什么就会得到什么,这三十四年,我很满足。”
路知行哽咽一句,“可是我们才只有十年,才十年。”
确实啊,结婚才十年,谈恋爱才十五年。
“别说丧气话,我又不一定真的会死,有你这么好的爱人,我舍不得死的。”
薛宴辞想尽办法安慰着眼前人,但无济于事。
“我这辆车是十八岁那年拿到驾照后,爷爷送给我的。
我对这辆车很熟悉,我也是个医生,我知道该如何最大限度的规避伤害。”
路知行哭得更厉害了,这是一场变数,薛宴辞凭什么就能决定结果呢,他不相信。
“知行,你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爷爷吧。”
薛宴辞再一次读出了路知行的想法,扬着眉梢,“爷爷说过,这车好,结实,关键时候能保我一命,就会保我一命的。”
他哭得太厉害了,不蜷缩,不抽泣,不颤抖,只是流眼泪,不停地流眼泪。
薛宴辞疯狂亲吻路知行,给他情爱,给他甜蜜,将他哄到安静下来,才继续说话,“我出事后,章淮津会立刻得到消息,他会打电话给你。
你不用和他多讲任何话,只需要告诉他,让李泉立刻闭嘴,章淮津就会帮你的。”
薛宴辞将床头柜上的信封拆开拿给路知行,“这里只有李泉三十七条出卖国家安全信息的罪证,只这三十七条,也是大伯花了十年,我又花了十年才得到的,这里面付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