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是铁板一块,不懂得造势,不懂得变通。
但路知行从没妥协过,他眼里的薛宴辞并不如其他人眼里那般华丽、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他看到的,全是她的不容易、辛酸和无奈。
薛宴辞挽着路知行刚进「喜筵28」的大门,背后就传来一声,“小辞。”
薛宴辞没回头,径直上三楼去了,坐在窗边朝外看,对面就是庆王府全貌。
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了,晚上七点,重庆道依旧车水马龙。
“顾伯父,坐。”
薛宴辞只一句话,没起身,更没点头。
“今天请您过来,两件事。
一是您得给我先生道歉,二是关于陆港集团的股份,我认为没有再商量的必要性了,就按照我先生定好的协议签署就可以。”
顾温纶神色坦然,“小辞,有空包间,咱换一桌。”
薛宴辞拿起桌上的时令菜单,扫过一眼,“没那个必要。”
“知行,酸辣玉女瓜这个玉女瓜是什么?”
薛宴辞含情脉脉望向路知行,云见蓝的冰透美甲在象牙白的菜单上闪闪亮。
“黄瓜。”
顾温纶摆正态度,“知行,今天上午的事,是舟庭的不是。”
路知行没答话,仍旧低头笑着和薛宴辞在讨论菜单。
侍应生端着餐前水果来了,薛宴辞放下菜单,捡了颗杨梅,还不错,但和新荣记相比还是差一点,酸涩味有点儿过头。
“舟庭,给知行道歉。”
顾温纶斥责儿子一句。
薛宴辞不知道今天上午生过什么事,但无论是什么事,路知行生气了,就是不行。
谁都不能欺负他,除了自己以外,当然,自己也舍不得欺负他。
“爸。”
顾舟庭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薛宴辞抬抬眼皮,“好弟弟,你这么些年,还没学会做事?”
她太不屑了,语气里全是侮辱的意思。
“薛宴辞,你就这么自信?”
顾舟庭的语气里全是威胁。
“自信什么?”
薛宴辞假装一无所知的冷笑一声,又吃一颗杨梅,酸得她直皱眉。
顾舟庭被薛宴辞玩味的态度气得直跺脚,就差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儿错处都没有?”
薛宴辞打开手机,在拨号界面输入「」,一把将手机推到顾舟庭面前,“打吧。”
“小辞,孩子几句顽皮话,别放在心上。”
顾温纶替儿子赔个不是,连忙将手机屏幕熄掉,恭敬着送到薛宴辞面前。
“实名举报也可以,毕竟网络足够达,我的履职资料网上也都有。”
薛宴辞这句话吓到顾温纶了。
无论将来是否有人实名举报薛宴辞,只要出了事,她必然会把这件事安在顾舟庭的头上,安在顾家头上,这种罪名,顾家担不起。
“顾舟庭,给知行道歉。”
顾温纶终于不再是逢场作戏了,有了一丝道歉的意味。
薛宴辞伸手揽过路知行腰间,“伯父,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顾温纶愣了一下,“顾舟庭,给叶董道歉。”
顾舟庭没有任何动作,既没在他父亲的要求下向路知行道歉,也没在薛宴辞警告的眼神中示弱,就那么坐着等上菜,真就是来吃饭的。
当所有菜端上桌的那一刻,薛宴辞看完明安来的股权协议后,开口了,“从我姥姥这儿论,知行也是尊称过您母亲姥姥的,从荣家论,知行也是尊称您妻子一声伯母的。”
“关于叶董上午提到的股权协议,还是要再降一降,从13降到758。
另外,去年一整年亏掉的46亿,您家也得补上。”
“小辞”
顾温纶脸上挂不住了,陆港集团是顾家现如今唯一的收入了。
这46亿,也不是说补上,就能补上的。
“伯父,您先听我说完。”
“您可以同意,一个月之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