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从嘉峪关回北京已经六个多月了,再有两个月,叶嘉盛就要一岁了。
这六个多月,因为薛蔺祯的强烈要求,叶嘉盛的婴儿床也还一直摆在两人卧室里。
“晴姐,从今天起,就得麻烦您带着嘉盛睡了。”
路知行的态度根本就不是在和项晴商量,他是在以叶先生的身份,命令项晴。
“嘉硕怎么办?”
“没事儿,他都五岁了,让他自己睡吧。”
叶嘉硕听到这话高兴极了,拍着手叫好,“那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这傻小子显然没听明白自己睡,是怎么一回事儿。
“儿子,自己睡的意思是,你自己,在你自己的卧室里,睡觉。”
路知行耐着性子同叶嘉硕解释一句。
现在只要看见他,就想起他那一手烂字,路知行就莫名地火大。
叶嘉硕的黑眼珠转了好几圈,路知行不用想都知道,这小子是又要提条件了。
自家这两个孩子,外加一个薛宴辞,真就是师承一脉,无比地会讲条件。
“那我要妈妈给我读书,等我睡着后,妈妈才可以离开。”
“爸爸读的不好?”
路知行愤愤不平地问一遍叶嘉硕。
“我就要妈妈读!”
这傻儿子和叶嘉念小时候一样,在还没有学会吵架,没有学会讲头头是道的大道理之前,只会重复自己的想法,无比坚定,无比大声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路知行突然很想把叶嘉硕送去给薛启泽养几个月,让他和舅舅学一学怎么吵架。
可下一秒,就放弃了。
叶嘉硕如果学成归来,那这家里就有三个人跟他吵架了,那可太恐怖了。
薛宴辞摸摸叶嘉硕的头,“好儿子,你就这么体谅爸爸?”
“爸爸工作很累,他需要休息。”
叶嘉硕还真就是个体谅路知行的大孝子。
“好儿子,你妈妈我工作就不累,就不需要休息?”
叶嘉硕愣住了,爸爸妈妈全得罪完了。
薛宴辞盯着儿子不肯挪眼,就想看他怎么圆这个事。
叶嘉念趴在叶嘉硕耳边出了主意,两人又在桌子下面比划半天,没两分钟,叶嘉硕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这小子戏演的还挺真。
想都不用想,叶嘉硕这次是把仅剩的五百块钱全输给叶嘉念了。
“媳妇儿,把儿子送去二哥那里待一段时间吧。”
“干什么?学吵架。”
路知行看一眼乐呵呵的薛宴辞,“你想亲自教儿子?”
“怎么,我吵架不如薛启泽厉害?”
路知行低下头默默吃完最后一根青菜,他是害怕薛宴辞教完叶嘉硕,这家就不受控了。
万一叶嘉硕青出于蓝胜于蓝,那薛宴辞可就完蛋了,她那么心疼孩子,可舍不得将儿子吵到颜面尽失。
等到那个时候,她只能败下阵,任由叶嘉硕拿捏。
其实也挺好的,终于有人能治治她了。
叶嘉盛的床是晚上八点移到晴姐房间的,路知行是八点半又把儿子抱回来的。
哭得太厉害了,比前两个都厉害十倍。
最后没办法了,路知行只好把儿子放在自己和薛宴辞中间,任由叶嘉盛折腾。
哭了就拍一拍,既不抱起来哄,也不拿玩具给他玩,更不会像叶嘉念、叶嘉硕小时候,唱儿歌给他听。
薛宴辞觉得路知行太残忍了,只好将儿子搂在怀里,同他说些自己小时候的事,讲一些叶嘉念、叶嘉硕小时候的事。
北京下第一场雪那天,路知行第一次对着十一个月大的叶嘉盛唱了第一儿歌《小星星》。
试图想要让儿子安静点,不要在大半夜哭个不停。
可路知行失算了,这个儿子和薛宴辞不一样,和叶嘉念、叶嘉硕更不一样,才不会因为一《小星星》就变得安静。
临近春节前半个月,薛宴辞说服路知行,由他每晚搂着儿子睡,以此来适应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