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辞晚六点到家,六点半收完礼物,七点半吃完饭就去健身房了,九点才出来和爸爸妈妈、大伯母聊了会儿天,九点半就上楼去了。
她今天心情原本挺不错的,可叶嘉盛在饭桌上突然问了她一句,“妈妈,你真的四十岁了吗?”
就彻底将她惹生气了。
薛宴辞可是又怕丑又怕老的,这是公开的事;她爱漂亮,爱打扮也是公开的事;她从不允许任何人议论她的年龄和体重,这也是公开的事。
自她三十岁以后,过生日就只插一根蜡烛,连数字蜡烛都不许用,忌讳得很。
可叶嘉盛太小了,才三岁,并不明白这些事,也不知道忌讳。
饭桌上路知行给儿子递了好几个眼神,这小子也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一个劲儿地问,“妈妈,你真的四十岁了吗?妈妈,我和你差三十七岁”
薛宴辞前些年只是加强锻炼,一周请一次美容院的老师来家里做全身护理。
三分钟前,她改成了一周请三次美容院老师来家里做全身护理,甚至还请了体型管理师来家里指导运动。
叶嘉盛这几个问题,是真的戳到她了。
晚十点,路知行检查完三个孩子的作业,又将孩子交给爸妈和大伯母后,火上楼去了。
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到路知行的生日了,就要到和她谈恋爱的纪念日了。
每一年的一月二十日都是顶重要的日子,都是仪式感很重的日子,都是极致厮混的日子。
“怎么没开灯?”
“开灯显老。”
路知行将身后的房门关上,借着地廊的灯坐到起居室沙上,坐在薛宴辞对面,很想看看她生气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说这话的是叶嘉盛,是她最喜欢的叶嘉盛,若换成别人,她早就翻脸了。
可今天在饭桌上,她仍笑哈哈地回答了儿子的问题。
一众人都以为她不在意,但路知行知道,薛宴辞在意的很。
她是在扮演母亲的角色,她没有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母亲这个角色不允许她和孩子吵架,更不允许她和孩子生气,这是薛宴辞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在为人母这方面,薛宴辞做到了极致。
“还生气呢?”
“有什么好生气的,儿子说的也是事实。”
路知行哑然失笑,薛宴辞如果真没生气,那自己手机里那些消费短信、预约短信又算什么?
她啊,就是受不了有人说她老了,说她丑了,说她身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