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开始唠叨上了,俺娘说,俺家军上这学,咋这么不值钱啊?依名高考嘞,别人考不上,八个考场,几百人,杭州下乡青年,哈尔滨下乡青年,佳木斯青年,都去考,谁都考不上,就考上俺家军和小王俩。
考上佳师专,念完书,教学还不值钱了。
这教学还赶不上当农民当工人呢。
俺家军要是当农民,当村长,说媳妇有的是。
俺家军当工人,在公社管总务,要不走,说个媳妇还不用花钱。
俺娘唠叨,我笑。
俺爹说,家军说不上媳妇,就愿老朱,老朱当曙光公社书记,家军在公社开车,给公社管总务。
这家军出去上学了,他又跑教育局当教育局长了,他看家军是熟人,好说话,就瞎安排。
他就给家军安排到距离县城三百多里偏远的地方。
79年要过年了,学校放寒假很长时间了,孙大爷给捎信来了,要给我介绍对象,孙大爷在浓阳,浓阳距离海阳,二百多里。
二百多里,坐客车那个时候,一个来回就得五块多,一般人出门是去不起的。
你想啊,一般的人,一个月工资都是二十四,二十八,多一点的三十二;我那时一个月挣工资才三十一块五。
我的工资加上边境补贴才三十六块五。
孙大爷来信了。
我没钱,就只好等着开工资。
过了十几天我开工资了。
我开工资了,我想,正好,我还想在假期里再去县粮食局,给俺爹俺娘再申请农转非。
我想好了,我就上县了。
我到了县粮食局,就赶快办理申请,我办完申请,我就赶紧回来,回来路过浓阳,我就到了孙大家。
我到了孙大爷家,孙大爷就给我介绍女孩子的情况。
孙大爷说,姑娘就是这个浓阳村的社员,年龄和你一样,也是56年出生,模样不孬,还干净,也有文化,她二姐给我说,她上过高中。
她还有点手艺,会铰衣裳。
她铰衣裳,经常给人家白铰。
你要是和她成了亲,你帮她开个店,你去学校上班,一天能挣一块多钱。
那她在家给谁家铰衣裳也能挣一块来钱。
我看过个一般小日子也能将就。
孙大爷家的小姑娘听了,在一旁怕我听不懂,赶快解释说,说,爹,咱关里人说铰衣裳。
你这样说,我家军哥听不懂。
人家东北这叫裁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