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遥想建安二十五年,你家陈氏十三世祖——陈群陈长文献九品中正制,一时何等风光?”老者冷冷说道:“然而景元元年,到了他的后人陈泰,这位屡拒姜维的征西将军,却落了个死因不详的下场。”
药童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家如江潮,涨落自有定数。”王太医叹了口气,俯身拾起雪莲,瓣上雨珠倒映着少年苍白的脸:“你当吴桐是敌手,可在五军都督府眼里,他不过是个趁手的药杵。”
……
暴雨拍打窗棂,药女端着安神汤进来的时候,正撞见药童走进雨幕,脸黑如墨。
她追到廊下,刚想宽慰几句,就被药童甩开的袖风扫落了手中漆盘。
“师兄!师尊也是为……”女孩绞着衣角嗫嚅着。
“他哪里是为我!”药童攥紧拳头,嘴唇气得发白:“当时师尊与那厮赌斗,还不是只择一人而救?如今倒装起菩萨心肠!”
说罢,药童也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药女,直接甩开手去,径直走向廊外。
走出大门,药童听到身后的山道上,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林外传来阵阵说笑,药童侧目望去,正巧看见裴三郎和大队骑兵来到石阶下。
青年将军的战袍被淋得透湿,胸前五瓣海棠纹却越发鲜明。
裴三郎察觉到了投来的视线,也偏过了头去。
二人四目相对时,裴三郎敏锐捕捉到了药童眼底残存的愤怒。
“我道是谁!原来是陈家小先生!”
裴三郎拱了拱手,他笑着问向药童:“如今风急雨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