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郡兵中除了名,家产也‘归了公’,他在北正乡铁山挖了半年的矿,实在难忍虐待,才与矿奴们一同举义进山当了贼。
耕者受豪族所欺,每年产粮不够交租税,只能变成农奴。从军只能做郡官家奴,若不想为奴便会成为矿奴。左右都是为奴……
他问我,凭什么良民就只能为奴呢?
那时我十五岁,从没想过会有这种事,便问他是哪些官吏豪族如此卑劣?
那贼人看着我,怪异的笑了笑,说,哪个官吏豪族不卑劣?
我说我赵家仁孝传家,还经常修桥铺路救济贫困,从不做此等恶事。
那贼人笑了,还笑出了泪。
他说,每个宗族都自称仁孝传家,每个豪族都自称仁厚,每个士人都有宽和的美名,每个有钱人都会修桥铺路行些善事……
可这花钱做慈善,真就是因为仁慈吗?你赵家救济贫困,难道不是为了让那些贫户给你家做佃户吗?
他问我,你可知道你赵家那么多兵器钱粮是从哪儿来的?
常山郡一直是产铁郡,朝廷设有铁官,井陉和北正乡都有铁矿,也有不少冶炼场。
我族中在北正乡一带有不少田产,也有铁器作坊,族内兵器皆是自家打造的。
我说,我赵家是以耕种得粮,是以辛劳经营得钱。
他癫狂的大笑,说天下何人不想耕种,何人不是辛苦经营,可为何大多数人都活不下去,只有你赵家能富足至今?
那时我觉得这贼人总是寇我赵家,或许是因为眼红吧?
但我觉得族内并没有做欺压良善之事,族老们一直让我等晚辈有仁恕之心,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