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已然不甘寂寞,指望着更多进步的机会;或者,纯粹就是来自娘家韦氏大宗的影响和推动,让她生出了侥幸理。
为什么南海公室的偌大基业,就不能由自己血脉的骨肉继承;而是听凭一个对自己生分且隔阂的嗣君,就这么按部就班的水到渠成呢?到时候运气好一点,也就是个空有体面的尊贵象征;运气不好,那就只有骨肉分离,幽闭终老了。
一想到,她和膝下的儿女们,在未来的诸多命运前程,只能仰仗这位兄长/大君的鼻息和施舍恩悯;她是在有些不甘心……所有的事情,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当她终于逃脱安定下来冷静回想,却又不免心有所感。
因为在许许多多事情的背后,未尝不是存在着某种,推波助澜的无形大手;其中或有来自娘家韦氏大宗的顺水推舟,又或许就存在着那位,公室之主/主父大王的影子。这老货不愿直面嗣君,却把自身推在前头,充做侵扎和斗争的牌头。
当初她或许有所察觉和所感,但在切身厉害与儿女亲伦的裹挟下,已然无法回头了,甚至谋求缓和都做不到了。现如今,显然这老东西的权衡之道玩不动了,再加上一些暗度陈仓的虚实推动,让那位嗣君自觉走投无路,决意孤注一掷。
也由此露出了偌大的破绽,在嗣君天然拥有的大义名分上,失却了人伦正理;但未曾想到,在多方达成一致的共进/联手之下,以偌大优势乘虚而入的逼宫,还是在已然得手的最后一刻,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外力介入,而居然功败垂成了。
她也只能在事败扩散的最后一刻,舍弃了在宫中和广府的多年布置,仓促逃遁了出来。韦氏甚至还不知道,当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来自世妃小韦氏宫中的眼线,冒死给她通风报信,才令她在嗣君一党攻杀过来之前,侥幸脱身。
嗣君在广府监守了多年,自然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到,连公室主想要直接处置他,也要投鼠忌器、思量再三。但在广府之外的地方,尤其是他常年所忽略的海南大岛,却是韦氏以大妃身份和权宜,多年深耕和渗透的潜在退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