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臣所见,乃是朝廷的千秋大计,大唐赓续万代的基石所在……”江畋微微颔首以示鼓励,他的回答算是四平八稳,也是相当标准的普遍性答案;无论放在哪个环境都不能挑错,很符合他重臣之子、交游广阔的背景。
“邸下,臣以为,此乃天朝多年弘扬圣道,广布教化,有教无类的成果。”紧接着,来自吴兴沈氏的随扈参军沈汝宾,也随之开声道:“是以环宇海内遍及德泽;但有才俊之士,皆乐为朝廷、公室和诸侯藩家所用。”
江畋再度点头,这番回答倒也没说错,很符合作为尧舜太后的远宗族人,世代书香门第对内以治学传家,对外以学官/学政的道途,传道授业的传统认知;当然,沈氏虽在中土仕途受限,但出仕诸侯外藩就没问题。
“君上明鉴。”受到前两者的启发,在场看起来最为年轻,出身东海公室在福建观察使路的远支小宗,曾获同进士出身的记室梁烨;也开口说道:“臣仆所见不多,只能略加揣测其中,无非是天下运势的渐变之势?”
“不错,说的有点意思了,继续。”江畋开口道:就见梁烨再道:“如今这府试之中,外藩形色的举子益多,固然有心向大唐、仰慕德化之故,却也是否昭示着,这些外夷、土族所在的故土,其实在持续的恶化呢?”
“你是说,彼辈有意投奔国朝、公室,以为宗族、家人躲灾、避祸的由头?”江畋再度赞许道:“嗯,这个思路不错,值得称道。”身为东海公室的远支小宗,梁烨的家门其实有不少亲族,在海外征拓或是经商、跑海。
好容易才供出他这一个二甲末尾的同进士,只是做了几年边远地方的县尉、县丞之后;觉得不合心意而辞任回家,帮衬过家业也短暂做过外藩的教师;直到前些年遇到东海公室重新征辟在野人才,遂成为内府家臣。
因此,在对外宗藩事务的某些方面,因为家门渊源之故,拥有比别人更加敏锐的嗅觉,或者说是独特的角度。因此,第四位开口带有异域腔调的祭酒孔吉庆,就显得谨慎且简单扼要:“君上,这或是变局与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