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壁画、见顶尖遗存,就该跟我出国。
国外不止有克孜尔的流失珍品,还有意大利湿壁画、埃及墓室彩绘,那些才是能长见识的东西!一辈子不留遗憾的东西。”
梁薇慢慢放下手,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把眼里的坚定照得更清。
她看着陈溪一字一句说:“正因为好东西被他们带走了,我才更要留下来。
他们割走壁画,带不走石窟的根;盗走珍品,留不下修复的手艺。
我守着这些‘残片’,不是守残缺,是守着让它们‘活下去’的希望。
总有一天,我们能把流失的找回来,也能让留在这的,好好传下去。”
陈溪脸上的急切僵住,这是她第一次‘读懂’梁薇。
这个总让她想针锋相对,想一较高下的姑娘,眼里藏着比骆驼刺还犟的光。
风把梁薇没干的发梢吹得飘起来。
她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手指头蹭到耳尖的晒痕,有些发痒。
细沙打在脸上,依旧感到有些轻微的刺痛。
不过梁薇觉得很幸运。
很幸运自己能站在这里,
也很幸运自己选择了这里。
“你就是太死心眼。”陈溪终于找回声音,“国外修复设备比这先进十倍,接触的案例也不是克孜尔能比的。你留在这里,一辈子困在戈壁滩,守着这些破壁画,能有什么出息?”
梁薇笑了。
“出息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