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显出几分颓败。
偶尔有几个仆役或侍女的身影在远处廊柱后、月门边惊慌闪过,如同受惊的雀鸟,只敢躲在阴影里窥探,眼神中混杂着恐惧与麻木,全无半分生气。
偌大的将军府,竟似一座空城,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
一路无话,唯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回响。
沈天穿过几重院落,踏入光线略显昏暗的中堂,只见堂上主位端坐一人,正是青州游击将军章撼海。
可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往日里目光如电、虎威深重的军中悍将,此时面色竟一片青白,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本该锐利的双眼也布满血丝。
他虽仍穿着整洁的便服,脊背却微微佝偻,靠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
周身笼罩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消沉与疲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像是一座行将崩塌的山岳。
当沈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章撼海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才微微转动,落在沈天身上。
他那眼神起初是涣散的,随即微微一凝,如同两道微弱的电流划过。
“童子功大成?”
章撼海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他死死盯着沈天,仿佛要穿透他的那身五品金乌盘龙甲,“不对——你的尾椎骨,已分化为四,二十九节先天骨!已接近圆满了!”
这位的眼力毒辣至极,竟一眼便窥破了沈天的修为。
紧接着,他的目光掠过沈天甲胄内露出的飞鱼服纹饰,章撼海的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唏嘘:“北司靖魔府的试百户?呵,你们几个小子里面,我一直认为你只要能平安活到十年后,必是他们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我果然没看错!只是我也未曾想到,你出息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