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只有这两人?好!太好了!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暴戾:“再探!我要知道他具体走哪条路!精确到每一个道口!”
“是!”汉子毫不迟疑,再次躬身,旋即身形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没入道旁枯草丛中,迅速远去。
此时凉亭阴影处转出一人。此人年岁与吴兆麟相仿,面容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文弱,穿着青灰色长衫。
此时如果有熟悉吴家的人在此,会认出这位正是吴兆麟的族弟吴兆谦。
他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忧色,声音带着颤抖:“兄长!你,你真要在此地动手?那沈天可是沈八达的亲侄,而如今沈八达在宫中风头正盛,权势滔天!你若杀了他,便是与那位御马监的提督太监结下死仇!沈八达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会给我吴家引来灭顶之灾!”
吴兆麟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族弟,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他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寒:“放心,月前我已为吴家搭上了东厂厂公的线,沈八达开罪厂公与魏公公,早已自身难保,如今我有厂公与魏公公护佑,只要手脚干净些,事后隐匿行踪,沈八达又能奈我何?”
他话语冷静,条理分明,似已深思熟虑。
可那看似平静的眸中,却是死寂的绝望与刻骨的仇恨。
吴中业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全部的希望与寄托!
如今业儿惨死,他活着还有什么意味?吴家?前程?这些曾经视若性命的东西,此刻在他眼中已轻如尘埃,甚至带着一种憎厌。
哪怕是倾覆家族,堕入无边地狱,他也要沈天死!要那个毁了他一切的小畜生给业儿陪葬!
吴兆谦看着兄长那双空洞却偏执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