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插着一枚糖人。
他想起昨天,这位白衣先生,也买过一个糖人。
不禁在心里问了一句,“他这么喜欢糖人?”
宁远恒写完,放下笔。
李清寒伸手拿过纸,上面写了一个很有劲道的“兵”
字。
“兵!”
李清寒略略沉吟,道,“兵与战事有关,或是武器,或是军队战士。”
李清寒拿起笔,边说边在兵上添了几笔,“上面有伞,伞外落雨,这便是一个‘滨’字。
滨,水边之地。
而江州恰在梅江边……”
叶川在一旁插言。
“我说李先生,我家大人是江州刺史,肯定在梅江边啊,你说这话没什么用啊!”
李清寒没有理会叶川,继续道:“宁兄写的这个兵字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宁远恒问。
“兵字下并不是个‘人’字,而宁兄这两笔写得却极像个人字。
兵下本无人,宁兄却写成了人。
宁兄的执念在手上无兵,无人可用。”
“对啊,先生真神了!”
又是叶川插嘴。
宁远恒看了叶川一眼,一句话没说。
叶川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话。
“贤弟说的不错,我正为此事愁。
不怕贤弟笑话,我这个江州刺史做得窝囊,有职无权,想做的事都做不了。”
“兵乃不祥之器。
宁兄若放下此念,虽然现在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但若江州将来有了变局,也可免于陷入众矢之的的处境。”
“我不怕什么变局,祸事,我既为江州刺史,就担得起江州的一切。
我若不能保江州一地平安,还做什么江州刺史,还不如回兵营去,上阵杀敌。
我现在只是烦忧,何时能将江州的兵权讨要回来。”
李清寒抬起眼,望着宁远恒,美目流转。
宁远恒心中虽有忧愁,但却掩不住他的坚毅之色。
“江州在梅江之畔,此卦又是卜于雨中。
宁兄的烦恼当是生于水,也止于水。”
“水——”
宁远恒看着伞外滴落的雨水,神色迷茫。
“噗噗……”
雨点打在油伞上声音响了起来。
雨下大了。
宁远恒站起来道:“贤弟到府衙里避一避雨。”
李清寒还没说话,一道红影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