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琋处理完老宅镜煞事件后,惊蛰的雷声刚滚过天际。她正在晾晒受潮的符咒,窗台上的灵力罗盘突然剧烈转动,指针死死指向西北方向。几乎同时,灵异局的紧急通讯切入,听筒里传来考古队队长老郑嘶哑的声音:
“林小姐……救救我们……敦煌边缘的遗址里,挖出个嵌金的古砚台……蘸了墨汁会自己写字,写的都是死人的名字……昨天夜里,小张盯着砚台看了半宿,今天早上就变成了幅壁画,贴在遗址的崖壁上,五官都被墨涂满了……”
林琋的指尖在罗盘边缘划过,冰凉的金属触感里透着股熟悉的阴寒。古砚、字书、人画壁画……这些元素让她想起《西域异志》中记载的“噬魂砚”——以活人颅骨混合西域墨玉雕琢,再用画师精血浸染,能将注死者的生魂吸入砚中,化作墨汁的养分,最终让死者的字迹“活”过来。
“郑队长,砚台底部有没有刻着什么符号?”她一边问,一边将“破墨符”和“镇魂毫”塞进背包。破墨符是以雄鸡血混合朱砂绘制,专克阴墨;镇魂毫则是用百年狼毫缠上红线制成,能锁住被墨汁困住的生魂。
“有……有串回鹘文,随行的专家说翻译过来是‘以血为墨,以魂为画’……”老郑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它现在就在帐篷里,墨汁从砚台缝里渗出来,在地上汇成个‘死’字,还在往外冒黑泡……”
挂了电话,林琋驱车直奔机场。三个小时的飞行后,换乘越野车穿越戈壁,当她站在遗址营地时,夕阳正将沙丘染成血红色,崖壁上的洞窟像无数只凝视着大地的眼睛。老郑裹着件军大衣,脸色比沙砾还灰,指节因为用力攥着望远镜而发白:“林小姐,您可来了,那砚台就在主帐篷,我们不敢靠近,只能用警戒线围着……”
主帐篷的拉链虚掩着,透出股浓烈的墨腥气,混杂着沙土的干燥味。林琋拉开拉链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帐篷中央的折叠桌上,放着个巴掌大的砚台,砚身是墨黑色的玉石,边角嵌着细碎的金粒,砚池里盛着半池浓稠的墨汁,墨汁表面泛着油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形成个小小的漩涡。
最诡异的是桌布上的墨痕,确实是个歪歪扭扭的“死”字,笔画边缘的墨汁还在蠕动,像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爬行。离砚台最近的折叠椅上,搭着件考古队员的外套,袖口沾着的墨渍已经变成青黑色,布料下隐约能看到皮肤的纹路,像要被墨汁“画”进布料里。
“是‘活墨’。”林琋取出阴气探测仪,仪器刚靠近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