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合拢的巨响,像是一声宣判。
陈禾脸上的惊惶与颤抖,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站在原地,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平静之下,是燃烧的疯狂。
他没有再浪费任何时间。
神念一动,储物袋中光芒微闪。
“咚!”
一具小山般的黑鬃野猪尸体,重重砸在药圃中央的空地上,激起一圈黑色的尘土。
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三具妖兽的尸体,散发着死亡与血腥凝固后的独特气味,在阴冷的药圃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禾没有立刻动手处理。
他开始踱步,脚步很慢,像是在丈量这片土地的脉搏。
每一步落下,他都闭上眼睛,感受着脚下泥土深处传来的、那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悸动。
半个月的“嫁接”,他早已不是这片药圃的囚徒,而是成为了它神经末梢的一部分。
他能感觉到,哪里是根须最密集的核心,哪里是欲望最饥渴的节点。
他停在药圃的东南角,将一具体型最大的妖兽尸体拖拽过去,摆正。
然后是西北角,最后是正中心。
三个点,构成了一个最简单的、也是最稳固的献祭阵型。
他站在阵型中央,看着这三具即将化为养料的祭品,心中一片空明。
既然你们视万物为刍狗。
那我便借这天地为烘炉,以血肉为薪柴,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一股无形的律动从他丹田深处升起,那是属于【芒种】的节气之力。
这一次,它不再是温柔的催生,而化作了一只无形的大手,撬动了这片死地最深处的开关。
引导,而非创造。
他要做这片死亡之地的神官。
陈禾抽出一柄凡铁匕首,走到最近的妖兽尸体旁。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划开妖兽粗糙的表皮和坚韧的动脉。
“噗嗤——”
滚烫的、带着浓郁灵气的兽血,如同决堤的赤色洪流,喷涌而出。
它们浇灌在黑色的泥土上,没有渗透,而是被瞬间“吞噬”。
仿佛那泥土之下,张开了一张看不见的、贪婪的巨口。
兽血消失的瞬间,整片药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