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5宗主的法旨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压在演武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也压在了陈禾的肩上。
他没有在万众瞩目中停留片刻。
在执事颤抖着声音,要引他去内门办理手续时,陈禾只是平静地拒绝了。
“我还有些私人物品,需要收拾。”
他的声音不大,却无人敢于反驳。
于是,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新晋的宗主亲传弟子,青云宗一步登天的大人物,转身走下了比武台,朝着那片最破败、最被人遗忘的杂役院走去。
他走得不快,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旧时代的灰烬上,走向一个全新的,却也更加危险的未来。
沿途的杂役弟子,远远看见那道灰色的身影,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纷纷低下头,远远地躲开,不敢与他对视。
他们的眼神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熟稔或鄙夷,只剩下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与疏远的陌生。
仿佛陈禾不再是与他们一同劈柴挑水的同类,而是另一个世界降临的神魔。
陈禾没有理会这些目光。
他推开自己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回到了这个不足方丈,潮湿而阴暗的小屋。
屋内的陈设简单到堪称简陋,一张硬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木桌,便是全部。
这里,承载了他两年的隐忍与蛰伏。
“吱呀——嘭。”
木门被他反手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窥探。
他随手在门后布下了一个最基础的警戒法阵,一道微不可见的灵力波动后,整个小屋与外界的气息彻底隔绝。
做完这一切,陈禾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股从登上比武台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精神,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他靠在门板上,感受着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
宗主法旨,亲传弟子,万众瞩目……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片刻的失神后,他眼中的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狼一般的冷静与审慎。
他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就算掉下来,那馅饼里也一定藏着钩子。
他走到桌边,将那个沉甸甸的储物袋倒了出来。
哗啦啦!
一堆闪烁着各色光芒的东西,瞬间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