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的震颤,停了。
风眼的呼啸,静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空气凝固成一块沉重的琥珀,将溶洞内的一切都封存在内。
死寂。
一种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恐惧的死寂。
瘫倒在远处的赵乾,脸上的狂喜还未完全褪去,便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静谧骇得面无人色。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陈禾的心脏,也漏跳了一拍。
他没有去看孙祥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也没有去看散落一地的法器和储物袋。
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溶洞中心那个巨大的深坑。
那里,曾经狂暴的青色气流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如同通往九幽的入口,散发着让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威压。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从那深坑中缓缓升起。
它不像孙祥那种刻意释放的气势,带着明确的指向性。
这股威压更像是一座沉寂了万年的太古神山,只是从沉睡中稍稍动了一下身子,散发出的气息便足以压垮天地,碾碎万物。
“呃……”
赵乾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整个人跪倒在地。
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七窍之中,渗出了细密的血丝。
紧接着,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在这股纯粹的、源自生命位阶的绝对压制下,这位炼气八层的外门弟子,精神与肉体同时崩溃,当场失禁。
陈禾的情况稍好一些。
在那威压降临的瞬间,他立刻运转《万木回春诀》,【清明】节气的力量流遍四肢百骸,守住了灵台最后一丝清明。
饶是如此,他也感觉自己像是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山岳,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肺腑,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筑基。
不,甚至不止。
这股威压,远超他曾经远远感受过的任何一位筑基期执事。
筑基中期?还是后期?
陈禾的脑中飞速闪过判断,但答案只有一个: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能抗衡的。
硬拼,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深坑的黑暗之中,亮起了两点光。
那光芒起初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