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达,整个“镇远号”和那座刚刚被摧毁的岛屿,变成了一座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士兵们如同工蚁,将要塞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一箱箱搬运上船。煤炭、炮弹、风干的肉块、成桶的朗姆酒……杜波依斯为他的主力舰队准备的丰厚家底,此刻成了“镇远号”最好的补给品。
舰桥作战室内,气氛却异常凝重。
邓世昌将一份刚刚统计出的报告,放在了朱棣面前。
“王爷,此役我舰共消耗一百五十毫米口径高爆弹一千二百发,三百毫米主炮穿甲弹八十二发,燃煤三百七十吨。船身被命中三十七次,其中臼炮弹片造成三处非关键部位装甲凹陷,需要紧急修复。初步估算,不算人力成本,光是物料损耗,就折合白银……超过七十万两。”
朱棣看着那串数字,眉头紧锁。
一战就打掉了大明一个上等县一年的税收。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大伯口中那“工业化战争”的恐怖销金能力。每一发炮弹的怒吼,都是用堆积如山的白银点燃的。
“股东们的钱,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朱棣自嘲了一句。
他提起笔,在那份报告的末尾,大笔一挥,写下“同意”二字。
“告诉弟兄们,钱不是问题,本王只要船在二十个时辰内,恢复到最佳状态。”
“是!”
邓世昌领命而去。
朱棣的目光,落在了作战室中央那张巨大的海图上。信鸽和他的情报团队,正不眠不休地将破译出的信息,一点点标注在上面。
“王爷,根据多份文件交叉验证,敌主力舰队的指挥官,是号称‘海上屠夫’的费尔南多公爵。此人极度自负、残忍,且对自己的武力有绝对的自信。”信鸽汇报道,“这是他的预定航线,非常直接,几乎是一条直线,充满了挑衅意味。”
朱棣的手指,顺着那条红色的航线缓缓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个点上。
“这里,马六甲海峡的入口,有一片群岛,名为‘风语群岛’。常年大雾,暗礁密布,是海盗的天堂,也是舰队的坟墓。”
他抬起头,看向信鸽:“费尔南多这条疯狗固然要打,但本王总觉得,我们缴获的情报里,那支所谓的‘贵宾船队’和那笔‘董事会’的资金,才是真正的七寸。可惜,我们不知道它在哪。”
信鸽躬身道:“王爷深谋远虑。目前只能先剪除其爪牙,再图后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