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笑,笑得眼泪都要溢出来,攥紧了手指,手掌被抠得生疼,比不上心口那一处密密麻麻的疼,简童垂眸的瞬间,眼底滑过一抹讽刺。
他是哪张脸,还能够如此云淡风轻的这么夸她的?
对比牢狱里那一声声“都是沈先生的安排”,不觉讽刺吗!他当真不知道他对她所作,手段何其狠辣吗!
苦涩,惊恐,绝望,害怕,但,更愤怒!
她是上一世的简童,更是十八岁的简童,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上一世那个无依无靠的灵魂了。
在他夸她“气傲也张扬,向来自信从容”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她没忍住,想不顾一切后果掀开口罩,当面问一问他“沈先生你是怎么舔着一张脸说这话的”!
但她,不能,弱小,就是原罪。鸡蛋敢与石头撞,粉身碎骨。
一时的快意,换一世的悲剧,这买卖,她不做。
也是在他用尽溢美之词夸她的时候,简童有那么片刻的快要疯魔,她甚至生出了一种——
有朝一日处境对换的话,不然她也把他送进去三年,令他一无所有后路断绝,让他听着那句“都是简小姐的安排”。
那时也要当着他的面夸他向来冷静从容为人精明了得,且看那时他还能留几分冷静自持昔日光彩,又看他作何感想。
他可真是,当真会戳人肺管子!
云端落入低估,沉落深渊,她在泥沼之中爬行太久了,那三年没有逼疯她,如今这人又站在她面前,若无其事的夸她,却险些让她入了疯魔。
憋得太久了,没有疯,已经是她毅力坚定。
收起思绪。
果然啊,他啊,沈修瑾,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沈修瑾。
而她,却已经面目全非。你看,如今她站在他面前,他还认得她几分?
也果然啊,如她所料,这个男人,彻底打消了疑虑。松一口气,身上已经汗湿了一片……至少,她,安全了。
收起思绪时,耳畔响起中年男人的狞笑声。
“我当你和沈总还是旧识呢,看看,你跪下来求人,人搭理你了吗?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攀附沈氏集团的沈总?
那样的人物,我见到都得点头哈腰,你算个屁啊。还想和沈总的故人相提并论,你这种货色,连人家沈总故人的一根脚毛都比不上。人家是天上的月,你注定只是地里的黄泥,人人踩踏的命,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