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心为主的奴才,好一个替东宫着想的下人,李承乾忽地笑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感激他?
若不是他提醒,自己险些忘了上次彻查东宫的事,还是惠褒帮的忙。
若不是他提醒,自己真的不知道李恪审这桩案子,居然是在拿东宫当软柿子捏。
自己想不到的事,他都能想得到,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李承乾笑得莫名其妙,眼神又冰冷如刀,躬身低头的秦胜虽然看不到太子的脸,却也忍不住瑟瑟发抖,一股浓浓的恐惧从心底往外溢。
“秦胜,你听没听过卑不谋尊、疏不间亲?”李承乾语气轻缓地说道:“不知你与孤,谁尊谁卑?”
“太子殿下!”秦胜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般,整个人都变得瘫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一般,也不讲究什么规矩了,你别管我磕得像不像样,你就说我磕得多不多就完了。
李承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然慢悠悠地说道:“你觉得你跟孤的关系近,还是他们跟孤的关系近?”
“老奴不敢跟两位殿下想比,不管怎么说,老奴都侍候太子十七年了,不敢夸耀功劳,也不敢抱怨苦劳,但总有颗忠诚滚烫的心在殿下身上。”
秦胜就不信自己这个一手把他带大的人,在他的心里还不如两个心怀鬼胎、时刻想要朝他下手的人有位置。
嫡兄弟也罢,庶兄弟也罢,在民间血亲是可贵的,在皇室血亲就是敌人。
“嗯,你说的对。”李承乾淡淡地一笑,“你放心,这桩案子我会亲自复核,绝不会冤了你那个好侄子。”
“谢殿下。”秦胜重重地磕了个头,见太子的衣摆移动,他马上爬了起来,紧随在太子身后,“上次取来的硝石都是秦英收集的,那孩子自小老实听话,他会的可多了……”
秦胜知道决定秦英死活的,绝不是他有罪没罪,而是他有用没用。
如果他很有本事,能为太子所用,那别说只是一个小女孩,就是十个八个又能如何?
如果他没有什么可值得利用的地方,杀他也未必需要一个明确的罪名。
可惜他说了个天花乱坠,李承乾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秦英到底几斤几两,李承乾心里清楚得很,说他一无是处,或许是有些贬低他了,但要说他有一技之长,那真的是奉承他了。
正经的本事,他是一样都没有,他只擅长胡作非为,让他活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