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的车正缓缓跟来,驾驶座的车窗半降着,阿霖的侧脸在午后的阳光下轮廓分明,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那辆车驶过的十几秒里,蝰蛇感觉像被扔进了蒸笼,额头的汗珠子顺着眉骨往下滚,砸在草叶上溅开小水花。
他死死咬住牙,生怕自己喘粗气的声音被对方听见,后背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黏在身上像贴了块湿抹布。
直到两辆车一前一后转过弯道,引擎声越来越远,蝰蛇才敢慢慢抬起头。
他瘫坐在灌木丛里,抬手抹了把脸,满手都是汗,后背的衬衫湿得能拧出水来,刚才被尖刺划破的掌心火辣辣地疼,可这点疼跟心里的后怕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他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喉咙里发紧,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倒是去干啊,怎么趴着像一只乌龟啊,你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会怎么软了?”
蝮影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像根针似的扎在蝰蛇背上。
他这话明着是嘲讽蝰蛇刚才还叫嚣着要动手,此刻却像只缩头乌龟似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前后判若两人;暗地里却藏着几分幸灾乐祸——你刚才骂我是孬种,现在自己不也怂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