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轻轻敲了敲。
日头正盛，阳光透过医院门口的梧桐叶筛下来，在李以澄的车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霖站在车旁，额角沁出层薄汗，身上那件格子衬衫的领口敞开着，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
他又敲了敲车窗，声音被来往的脚步声、车轮声衬得有些轻：“以澄，出来透透气吧，车里闷。”
驾驶室里的动静停了停，后背的耸动渐渐缓了，却还是没抬头。
阿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喉结动了动，放软了语气：“是我不对，你帮了我们那么多，我还惹你生气，是我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袋子，是刚才路过医院便利店买的，里面装着她喜欢的草莓味酸奶和柠檬软糖。
“糖我放在这里了，你气消了记得吃。”
阿霖说完，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此时，车里终于有了点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吸了吸鼻子，却依旧没开窗。
阿霖也不急，就靠在车门边等着，目光落在远处的树荫里，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透过玻璃传进去：“等你气消了，想怎么骂我都行，我保证不还嘴。”
车里的寂静又拖了几分钟，李以澄趴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慢慢松开，视线落在车门把手上。
刚才那声吸鼻子后，她悄悄抬眼，从后视镜里瞥见阿霖靠着车门的背影，肩膀微微垮着，不像平时那样挺直。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把手时，她顿了顿，终究还是用力扳了下去。“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车门缓缓推开一条缝，阿霖立刻直起身子，目光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李以澄没看他，先探了条腿出去，牛仔裤蹭过座椅布套，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脚刚沾地，就被地面的热气烘得缩了下——原来刚才外面太阳这么烈。
“砰”地一声带上门，李以澄依旧没抬头，只是盯着地面看，声音闷闷的：“哼，我可没那么容易气消，骂几下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我想打死你，打死你才能解气。”
阿霖喉结动了动，只要你能解气，随便你打，我不还手。”
李以澄没接话，却忽然抬脚往便利店方向走。
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上来，又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眶红得像浸了水：“还愣着干什么？我要喝冰可乐，你付钱。”
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