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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晴躺平,阿霖拉过旁边的薄被,先盖住她的肩膀,再往下轻轻抻了抻,把被子掖到她腰侧,动作细致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瓷器。“
盖好别着凉,”他低头看着方晴,语气放得很柔,“要是还渴,或者想翻身,就叫我。”
方晴点了点头,眼睛望着天花板,耳尖却悄悄红了。
李以澄在旁边看得更气,“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行,你们俩可真是你浓我也浓情真意切啊,这个观众我不做了,我走!”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瞪了阿霖一眼,终究没真走,只是抱臂靠在门框上,继续生闷气。
阿霖像是没听见李以澄的动静,只是伸手替方晴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方晴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帘垂得更低了,连带着呼吸都放轻了些。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阿霖的声音压得很沉,带着关切,目光落在方晴苍白的脸上,仔细打量着她的气色。
方晴摇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了,谢谢你,阿霖。”
这声“阿霖”喊得自然又亲昵,听在李以澄耳朵里,简直比针扎还难受。
她“嗤”了一声,故意放大了音量:“某些人啊,刚喝完水就精神了,倒是会使唤人。”
阿霖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以澄,别闹。”
就这四个字,让李以澄的火气“噌”地又窜上来了。
她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晴,语气带着酸意:“怎么?现在知道跟阿霖撒娇了?刚才跟我摆架子的劲儿呢?”
方晴被她看得不自在,往被子里缩了缩,抓着被角的手指微微收紧。
阿霖伸手拦在两人中间,隔开李以澄的视线,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以澄,她是病人。”
“病人就了不起啊?”李以澄甩开他的手,眼圈有点发红,“我好心好意照顾她,她不领情就算了,你还帮着她凶我?阿霖,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阿霖看着她气红的眼眶,语气软了些:“我不是凶你,只是她刚醒,需要静养。”他顿了顿,又道,“你先出去透透气,等会儿我跟你解释。”
李以澄咬着唇,看看阿霖,又看看床上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模样的方晴,心里的火气混着委屈翻涌上来,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猛地转身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