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闻听此言,魏朝悬著的心终於是放下了。
“很好。”
那两个上值的隨堂太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忘记他的提携之恩。
还有这个李进忠...
魏朝看向李进忠。
此人十分机灵,有几分急智,与他对食的客氏时常在他面前夸讚此人。
如今我要坐上司礼监大太监的位置,手底下免不得要有几个镇得住场面的人。
魏朝笑著对李进忠说道:“惜薪司的差事如何”
李进忠见此情形,心中狂喜,当即说道:“惜薪司的差事好是好,但就是没办法隨时隨地伺候阿父。”
“你倒是会说话。”
魏朝肥脸笑咧开,说道:“便跟在我身边,做个司礼监隨堂太监罢。”
李进忠喜色直接溢於言表,但很快脸上便露出担忧之色。
“阿父,將我从惜薪司调到司礼监,可是要本监推举,然后司礼监覆核的,老祖宗那边,会同意”
“哈哈哈”
魏朝畅快大笑一声,说道:“今日司礼监还是老祖宗做主,可到了明早,那就不一定了。”
这个消息如震天雷一般,將李进忠的脑子震得嗡嗡直响。
一瞬间,他就口乾舌燥起来了。
“阿父难道是要...”
魏朝点了点头,却做出噤声手势。
“今夜隨我去乾清宫罢,若那李选侍尤敢不移宫,那便要上些手段了!”
...
一夜转瞬而逝。
寅时初刻。
上值的司礼监隨堂太监持铜磬轻叩寢殿门框三响,並温声奏报:“天光將明,请圣躬安。”
殿中未应。
两个司礼监隨堂太监便在殿外跪候。
到了卯时初刻,天还是黑沉沉的,两个隨堂太监持铜磬轻叩寢殿门框三响,並高声奏报:“天光將明,请圣躬安。”
这下,朱由校是被叫醒了。
对於很多人来说,今夜都是不眠之夜。
但对於朱由校来说,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
以至於寅时初刻太监的叫声他都没听到。
甚至在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单位宿舍,直到看见楠木龙床悬著杏黄纱帐,帐顶金线绣十二章纹,床畔紫檀案几供著宣德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