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一副要问罪的模样,客氏心中一凉。
但她仍旧要做最后挣扎。
“奴婢冲宫確为不对,但是魏朝不愿通稟,而奴婢想念殿下得紧,担心殿下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是故冒死前来,谁知那守门卫士粗鲁不堪,方才喊出声来,惊扰了殿下。”
这女人,倒也不蠢。
朱由校说道:“宫里的规矩,难道你不知”
客氏当即跪伏下来,面颊对著大理石砖说道:“宫里的规矩,奴婢自然知晓。”
“既是知晓,便是知法犯法,仗著恩宠,便想为逾矩之事,客氏,你可知罪”
知罪
客氏泪流满面。
如果说之前她是装哭,那现在她便是真哭了。
“奴婢知罪了,万望殿下记在奴婢侍奉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自古无情帝王家。
客氏算是知晓了这七个字的意思。
难怪说皇位会使人性情大变,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以前她还不信,但如今,她是完全信了。
“魏朝,此罪该如何处罚”
魏朝笑容很是勉强,说道:“殿外喧譁,按律当斩。”
按律当斩
客氏被嚇得瘫坐在地。
朱由校见敲打得差不多了,说道:“客氏,念你多年侍奉之功,免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杖责三十,今后无孤之命,不得出西二所。”
中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要杖责三十的时候,客氏肯定是不肯的,但如今你要按律当斩,客氏便也觉得这杖责三十没什么,像是捡了大便宜一般,不仅不会怪罪,反而叩头谢恩。
客氏被拖出去后,朱由校看向魏朝。
“你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宫中的事情,不需要孤来教,今日这件事,不许再有下次了。”
砰砰砰。
魏朝头磕得震天价响,再抬头时,额头上已经是有红印子,溢出血来了。
那模样,著实有些悽惨。
“若有下次,太子爷便將奴婢一身油剐了点天灯。”
朱由校挥了挥手,说道:“你去监刑。”
“奴婢遵命。”
魏朝爬著出了端本堂,朱由校则是弹了弹身上縗衣,说道:“去乾清宫。”
朱由校作为泰昌帝长子兼法定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