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后者直接躥在李选侍身后,一脸惊恐的看向朱由校。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怪蜀黍一般。
“太子莫怪,这些天来变动太大,徽媞她受了惊嚇。”
说著,李选侍眼中蓄起泪水,显然又要开始博朱由校的同情了。
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那让徽媞多来罢,要什么吃用,就去找魏朝。”
李选侍点了点头,又话了些家长里短,但终究还是惧怕王才人的牌位,目的达成之后,便请告辞了。
只留下朱由校在慈庆宫西配殿中,对著生母王才人的牌位发呆。
李选侍出了西配殿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转头看著朱由校的背影,眼中发现不了任何之前朱由校的痕跡。
心中似有明悟。
出了慈庆宫,李选侍坐在翟轿上面,由六名太监抬行。
身侧有侍奉的宫女4人、太监8人,执红纱灯、拂尘,夜行点灯。
这个排场,是贵妃排场。
但今日见了嗣君,又听说太子乳母客氏的下场之后,李选侍心中也有些后怕了。
“进忠。”
“奴婢在。”
李选侍的心腹太监李进忠赶忙到轿边候话。
当然,这个李进忠与如今司礼监隨堂太监是完全不同的人。
“以后出行的排场,不必如此张扬了。”
李进忠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奴婢遵命。”
此刻。
慈庆宫寢殿。
朱由校准备安歇了。
躺在床上,朱由校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是因为明日就要登基为帝了。
但他心中却没有多少开心,反而有些迷茫。
正如他不知所措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一般。
贼老天直接让他扛上了如此重担:
拯救病入膏肓的晚明。
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大明存续两百五十年,积弊已重,税收体系近乎瓦解,土地兼併严重,藩王、士绅霸占全国耕地超40%,农民沦为佃户或流民,税基锐减。
商业税仅占財政收入10%(江南富商通过“投献”避税),国库依赖农业税,而农业因天灾减產。
万历后期起加征“辽餉”“剿餉”“练餉”,年赋税超2000万两,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