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用余光瞥了魏朝一眼,问道:“你要朕做什么说什么”
魏朝闻言,当即磕头告罪。
“奴婢失言,请皇爷责罚。”
朱由校没有治魏朝的罪,他右手食指在案牘之上轻敲,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王体乾。”
“奴婢在。”王体乾向前爬了一步,双手撑著身体,头微微抬看向御座,不敢面刺君上。
“过个时辰,你去左顺门,传朕口諭:尔等若是我大明之臣,便莫要误国事,此时离去,朕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勿谓朕言之不预也!”
朱由校在里面看到了孙承宗等一些有实才的人,他不想因为此事,而处罚有能之臣。
朱由校的心中很清楚,东林党不是铁板一块,里面有只会嘴炮的言官,也有能力出眾的能臣,如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便考验他的政治手腕了。
王体乾当即答道:“奴婢遵命。”
王体乾离去之后,朱由校指了指弹劾奏章,问道:“这里面,似乎有几人是查清罪证的,可是”
朱由校指了其中的几个名字。
魏朝当即点头。
“都察院的这几个御史,都受过晋商汪家的好处,那商贾在詔狱已经全都招了,有人证物证。”
朱由校嘴角微勾,心中已经有对付这些跪諫臣子们的办法了。
而另外一边。
左顺门外的汉白玉石阶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白光,二百余朝臣的緋色官袍连成一片赤潮。
韩爌跪在队列最前端,三梁朝冠垂下的青綬已被汗水浸透,仍倔强地昂首直视紧闭的宫门。
忽听得朱漆铜钉门吱呀作响,王体乾捧著明黄圣諭疾步而出。
“圣上口諭——“尖细的嗓音刺破闷热的空气,前排几个年轻御史的膝盖不自觉地颤了颤。
“尔等若是我大明之臣,便莫要误国事,此时离去,朕既往不咎。”
王体乾的目光扫过杨涟绷紧的后颈,刻意將最后八字咬得极重:“若执迷不悟,勿谓朕言之不预也!“
人群中顿时泛起涟漪。
齐党工部侍郎张凤翔的笏板噹啷落地,沾了尘土的补子隨急促呼吸剧烈起伏。
他正是被弹劾的臣子,自家的清白,自家心里清楚,他內心挣扎无比。
此刻退却,陛下会饶了他吗
与张凤祥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