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遍口諭,配上地上的血跡,无疑比上次更有说服力。
终於。
有人顶不住了。
东林党的人,还能摄於韩爌与杨涟的威仪,不敢离去,但是一同前来,背著弹劾的齐楚浙党官员,心知自己屁股根本不乾净,此时若是不走,恐怕革职廷仗,屁股开,之后再下詔狱的,便是他们了。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离开。
韩爌见此情形,简直是想要骂娘了。
你们这些齐楚浙党的人,干嘛和我等一道跪諫
软骨头的傢伙,现在居然要坏事!
“诸君,天下自有正道在,我等行正道之事,陛下难道会助奸邪”
韩爌环视眾人,再言道:“我等身家清白之人,不惧廷仗,陛下能够嚇倒软骨头,却嚇不住我们。”
周嘉謨亦是在一边说道:“我等皆是当了几十年的官儿,水里进火里出,六部办差,外省民间闯荡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便是被廷仗致死,或是在詔狱受刑而死,我等还有清名在人间,届时流芳百世,留名千古,不失有諫臣君子之名!”
“血溅丹墀骨作磬,天下自有正气清!”
这些人,当真是不怕死啊!
王体乾越看越心惊,然而,他心中並不多少惊惧。
妄图逼宫君上。
臣子耶
反贼耶!
...
乾清宫,东暖阁。
王体乾再次递上来左顺门外跪諫的名单。
比之前的一百九十二个人的名单,又少了许多。
只剩下一百一十六人了。
其中有二十人,是已经丟到詔狱去了。
至於其他的,都是胆破开溜了。
“皇爷,对那些走掉的官员,可要处理”
走掉的人里面,必定有不乾净的。
而且这种人很多。
“无妨。”
朱由校不怕贪官,反而怕清官。
你是贪官,便有把柄在手,以后他的命令,这些官员岂敢不从
反而是那些清官,仗著自己身家清白,便可以屡屡抗命。
不为朱由校所喜。
因为按照正常的流程,你根本拿捏不了他。
这也是为何在体制內,领导喜欢提拔会来事,有把柄在手的下属。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