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堂下坐著位穿鸚哥绿路绸比甲的妇人,正是邓绍煜的远房姑母。
“到底是侯夫人气派,这青瓷盏怕是要二十两银子..:”
话音未落,又有两名衣著光鲜的年轻公子抢步上前,其中一人捧著镶宝石的如意,諂笑道:“表兄如今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咱们这些远房表弟,可得仰仗侯府照应。”
正热闹间,青石板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李氏透过万字纹窗根,正瞧见邓绍煜翻身下马,玄色丝常服下摆沾著西山的泥点子,鹿皮官靴踏在青砖上闷响。
邓绍煜一袭玄色织金蟒袍,玉带束腰。
蟒纹在日光下泛著暗金光泽,正是圣上特赐的四爪蟒袍,彰显著不同於寻常勛贵的荣宠。
“侯爷!”
眾人齐声请安,声音里带看討好的颤音。
邓绍煜微微頜首,目光扫过满堂宾客,神色淡漠如霜。
他抬脚往內院走去。
李氏快步跟上去,他见到邓绍煜兴致不高,当即说道:“老爷,都是些沾亲带故的,
总不好驳了面子”
邓绍煜在游廊下驻足。
“如今圣上交予我募兵的重任,多少双眼睛盯著。这些人里指不定藏著恨不得侯府破败之人的眼线,或是其他勛贵派来探听虚实的。”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向李氏,似有责备之色。
“记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氏咬了咬嘴唇,点翠步摇在鬢边轻晃:“可这些都是——“
“夫人。”
邓绍煜抬手止住她的话。
“当年咱们落魄时,这些人躲得比谁都远。如今不过是看我得了圣宠,想来分一杯奠羹。”
他望向院外喧闹的人群,眼神冷冽如鹰。
“越是风光时,越要守得住本心。明日起,除了三品以上官员,其余閒杂人等一概不见。”
李氏点了点头,但表情来看是不愿的。
好不容易能够人前显圣,过一过癮,侯爷反倒是怕这怕那。
邓绍煜解下犀角革带,隨手递给身后小廝。
“夫人,今早礼部王侍郎送的蜀锦,退回去。
李氏脸上笑意僵了僵,生硬说道:“那可是二十匹妆缎..:
“五军都督府事的位子多少人盯著替陛下招募新军的事情,又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