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本侯有一法,可助你翻身。”
他逼近李如楨,鼻尖几乎相触,眼神充满著怀疑与期盼。
“不知李指挥可有这个胆子”
李如楨看著邓邵煜那灼灼闪著欲望的眼神,只觉喉间发苦,他的心怦怦跳,似乎意识到,对於他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此生仅有,可以翻身的机会!
他强忍著激动的心,拱手问道:“请侯爷明示!”
邓绍煜慢悠悠坐回太师椅,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茶汤热气氮氬中,他眯起眼晴,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陛下早有整顿四卫营之意。”
“李指挥既然熟悉內情,何不助陛下一臂之力”
李如楨望著定远侯眼中跳动的幽光,耳边仿佛又响起李如柏的冷笑:“当心卷进什么圈套阴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此刻,他身后是李府老宅漏雨的屋檐,是家丁们飢黄的面孔,是辽东雪原上未寒的尸骨。
若是不衝进这个圈套,他如何能改变这些局面
辽东走一遭,李如楨早已经不是曾经的京城紈。
李家的血脉,本就流淌著阴谋诡计。
只是之前,他有父亲李成梁、长兄李如松、二哥李如柏在前面顶著,可逍遥快活,做京城恶少。
但现在,没有人会顶在他前面了,什么事情只能靠他自己了!
李如楨眼神坚定。
如果陛下要用他这把刀整顿四卫营,那他就是最锋利的刀。
至於得罪人
李家已经落魄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怕得罪什么人
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
不若,死得轰轰烈烈一些!
不若,替他的弟兄们了,爭个前程出来。
李如楨当即说道:“请侯爷转呈宫里,卑职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他再次单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这一次,他听见了自己骨血里沸腾的欲望,也听见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响。
泰昌元年,十月十八日。
正午。
今日朱由校依旧御经筵。
而且,为了儘可能多的处理国事,经筵奏对,他硬是拖过了午时。
拖得这些百官被尿的面色紫红,差点绷不住了,朱由校这才宣布经筵结束。